反应过来——木遁要来了。
热身结束,他要动真格了。
我也停下了闪躲,扶着腰间的刀微微喘息,无声示意对面先手。
高强度的动用全身肌肉,以及不间断地拉扯,酸痛与拉伤不可避免地遍布了四肢躯干,在没人看到的交角度,我微微皱眉,忍住这份很久没有过的、没有糖分安抚而显得不是很能忍耐的痛。
对面显然没有要和我客气的意思,就在我借着有些打着颤的呼吸,心中默数到七回数时,他动了。
后撤步,双手合十,是标准的千手柱间式起手。
看来失去了意识后的这人也不耐烦结印啊。
我有些走神感慨着,本该绷紧的神经在此刻居然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
果然如此——
右侧的手肘偏高,右指在外,掌心微拢,双腿分开站立且重心明显前倾……是树界降临。
我在第0.1秒得出了结论,手中礼尚往来地捏住了赤火炮的起手。
——礼尚往来,那我也意思意思地省略吟唱吧。
“秘术·木遁。”
秽土转生的初代说出了“他”出现后的第一句话:“——树界降临!”
蓬勃的生命之力从安静而厚重的大地翻滚欲出,树木的枝干还只露出一点点的绿意。
预判无误,时间卡的刚好。
绝佳的灵火要用最顶级的生命力作燃,等会天都能给你烧了。
我勾起了嘴角,将早已准备就绪的手平举:“破道三十……”
——三十一,赤火炮。
可我没能将话说完,意外总是比应当如约而至的计划抢先到来。
并不是速度略逊一筹,我也并没有临时改变主意。
哪怕是足以动摇内心的话语,我也未曾改变这一份应战的意志,从头至尾,我积极且毫不犹豫地试图进行这一场木与火的较量。
一切主观条件没有任何形式的更改。
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依附于某个人主观的客观条件。
在那一片深绿狰狞而无声地向我露出爪牙,带着冰冷的攻击意图,汹涌着攀附而上的一瞬间。
在属于“千手柱间的木遁攻击”真正触碰到我的一瞬间。
比赤火炮更快的,是从手中爆发的绿色。
——有一个沉寂了许久的存在被触动了。
……
彼时,在与此世走向已经截然不同的那个世界,在三年休战期迈入尾巴的那个冬日,对战争的爆发若有所觉的木遁使在一个少女的手心上留下了一个“保险。”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没准到它消失都不会触发。】
年轻的木遁使这么回应困惑的少女,并全神贯注地打下了这个“保险。”
……
而此时,原本积蓄着一般赤火炮的手心骤然亮起了绿色的光,一模一样的树海自我脚下拱卫着我升起,几个瞬息就完成了与进攻方分庭抗礼之势。
被水雾隔开战场的忍者们看的最清楚,原本,身着宇智波蓝色外衣的少女在树海中如同一片无凭依的扁舟,然而,就在那一片绿色意图破坏那扁舟的瞬间,有一个人形虚影自飘摇的少女身后一晃而过,下一秒,同样复刻的树海诞生了。
理论上,被抹消了一切“人”的思想的无主傀儡眼中终于有了波动。
因为他看到,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虚影,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立在那位对手的背后。
柔软的枝叶向内,是保护,坚硬的木,遒劲的根,柔韧的藤,繁密的叶,以及最下方,托举这一切的,无声厚重的土。
绝对不会错认,这是绝对属于千手的力量,属于【千手柱间】的力量。
虚影是威慑,是警告,但以上一切都只是附带。
只有【千手柱间】知道,它最主要的作用其实只有一个。
……
“千手的土遁,我的木遁……作为警告和威慑应该够了吧。”
那一天,有一个人硬着头皮请教自家弟弟后得出了一个术,并将与自己有关的证明全部放了进去,做成了一个触发式的保险。
“希望永远不会有用上它的一天。”
可万一呢?
他那永远考虑到最坏情况的弟弟问他: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呢?
于是,才有了一个,所有力量都有出场却都不强,难得在场面效果上大于应用威力的保险。
因为本身,这个保险措施的针对对象也并非是广义的保护。
年轻的木遁使如此笃信: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得了经过他悉心教导磨练的桃。
所以它的触发方式只有一个:接触到来自【千手柱间】的,恶意、杀意、敌意的攻击。
……
【离别,遗忘,或者另一个我,望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