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可不要太想当然了,桃,”千手柱间瞥了一眼又被我背回再背上的刀,不带一丝意味地笑了,“忍者不光靠实力出名,还有阴谋和手段,如果我真想留下你,方法……”
他特意顿了顿,甚至还拉开了一点距离,偏开了头避开了和我的对视:“你不会想知道的。”
然而我的心还是猛地跳了一下。
转瞬之间就被拉到了峰值还迟迟不落的危机感提醒我,这不是一时的错觉,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被猛兽盯上的被狩猎感包围了我的感知,我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先动了起来,在我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贴到了墙上。
我尝试地张了张嘴,发现出声也很困难,只能带着茫茫然又有些惊惧的目光望着站在门口的千手柱间。
夜的深色让背光站在门口的他更加高大,原本体贴挡风的立姿,更是将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甚至于为了防寒而包裹着他的外套,现在呼吸间都是他的气味。
我终于有些慌了。
这个发展不对啊?我不是来送温暖的吗?有哪里出错了吗?怎么回事啊?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
——怎怎怎怎么么么么办办啊!
“现在知道躲了?”千手柱间叩了叩开着的门,指骨与木质门板的敲击声介于清脆和沉闷之间,很好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随后,只见他侧了侧身,冷风随之从外面灌进,“非得我做到这一步才知道怕,你也真是……好了,我吓你的,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别怕。”
……吓我的?
冷风灌进我因为动作幅度大而外露的脖子,顺着衣服缝隙吹了我个透心凉,我一个激灵,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呜。”
憋住,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刚刚差点被吓哭了!
“也,还好,就……就是吓了一跳。”我贴着墙小幅度地往外挪,倔强地维持着其实已经发软的双下肢,“你你你你……”
——糟糕了……太紧张没缓过来直接结巴了!
我一急,本来就轻而促的呼吸顿时错乱,余光又瞥见他抬脚似乎要进门,就更加地慌乱,一时间就在窒息和岔气的边缘来回蹦极。
我深感十分丢脸,这下泪花真的要冒出来了。
千手柱间立刻停住了脚步。
“不怕不怕,我先不过去,来,深吸气——呼——”他放轻了声音,耐心地引导我,“好的,真棒,再来一次……”
谁怕了,明明只是紧张岔气了——一边在心里忿忿否认,我一边顺着他的引导,吸……呼……吸……呼……
呼。
我的呼吸渐渐平缓,总算没有之前反应那么大了。
“怎么样?”在我进行呼吸调节的时候,嘴上说着不过来的千手柱间不知道何时已经进门,现在半蹲在距离我几步远的距离,“现在好点了?”
“……”我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看起来是好点了,”千手柱间似乎是松了口气,接着调整了下姿势,变成了一个单膝触地,能随时起身的姿势,重心和整体视线的放低,将对我造成的视觉压迫减到最小,没有再贸然靠近,“而且还记仇了?”
前车之鉴,不想再次开口岔气的我打定主意要做锯嘴葫芦沉默到底,继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好吧,真的记仇了,”他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动作让他身上的攻击性再次钝化,“抱歉,我擅自做了过火的事情吓到你了。”
“……”
“那,”他做了一个思考的表情,试探道,“我找人先送你回去?今天先不出门,下次再说?”
——嗯?
等等?
“不行,”想起正事的我眉头立刻皱起,蛄蛹蛄蛹地从一团的包裹中探出手,“……要去。”
发现刚刚出声有些颤,我顿时噤声,抿嘴小声地清了清嗓子,偏头眨眼把眼角的泪花飞快地眨掉,扭回头再次:“我要去!”
千手柱间准备后退的动作被我铿锵有力的话拦住了。
他的表情有些意外,向我确认道:“你确定吗,桃桃?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在悬崖之上的高处,最近最方便的通道是顺着峭壁垂直而上,晚上只能由我带你上去。”
“嗯,要去。”我第三次重复,把伸出来的手抬高,“带我。”
并不是相信了千手柱间的解释,也并不是我大度地表示刚刚的事一笔勾销了——我虽然不太懂人心,情商低于平均水平,一些话只能听个表层意思,但我也清楚……他展现出来的就是真实。哪怕他下一秒就收敛否认了,我也能察觉到,那也只是这个人将自己无害化的一种方式……或者打个比方,一名顶尖狩猎者在非狩猎状态下的无害拟态?
至于以前没有见过,应该是他有意识地控制了这一份恐怖,没有展现在我面前而已。
这很正常,就好比我也知道老爹也有另一面,那个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