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提起。
她没有说出自己刚刚看见的。
神色紧张地替女人担忧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什么颜色。”
女人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头,想要回忆,却总缺失了一个片段。
“我记不起来了!”
女人神色变得扭曲,脸上的刀疤伤溢出血点。
空洞的眼神里血丝蔓延开来,隐隐有种向外扩张到皮肤的趋势。
她猛地伸出手抓住洛宁宁吃饭的手:“求求你帮帮我,我想不起来了。”
洛宁宁纵然见过这场面,还是没忍住的脊背发凉。
“你冷静一点。”
洛宁宁挣脱开女人的桎梏,拉开了点距离。
女人拼命捂着自己的额头,疯狂撞击这桌面,发出砰砰声响。
无数道目光移动到他们的位置,他们脸上带笑的看着这场闹剧。
不过片刻,一个熟人出现在洛宁宁的眼前。
正是她刚刚遇到的急诊室的护士。
她手里拿着一针管的麻醉剂精准扎进女人的脖颈。
一个推动,药剂里的药尽数被打进女人的身体里,女人挣扎的幅度渐渐减缓,慢慢的,她撞击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直挺挺的趴在桌子上没有动弹。
护士像是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她又掏出一针管给女人来上了一针,又掏掏口袋拿出来一袋药。
正是她看见的那红黄色胶囊。
她将趴在桌上的女人脑袋抬起转了个弯,撬开她的嘴将胶囊硬塞进去。
干完这些,护士这才注意到洛宁宁的存在,她咧开个嘴笑眯眯打着招呼:“是你呀,我是急诊室的护士,欢迎你以后来我们急诊室。”
洛宁宁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急诊室她可不想进。
护士见洛宁宁并不想搭理她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将女人扛在肩上,转头离开。
人走后,周围聚焦的视线又消散,大家低垂着头自顾自地吃着饭。
洛宁宁也匆匆解决完后离开。
……
半小时后,洛宁宁刚吃下药片。
那个消失的医生出现,他点点头欣慰地看着洛宁宁。
他最喜欢听话的病人了。
熟练地走到洛宁宁身边,掏出一管针管。
洛宁宁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退。
臃肿的医生打掉针管内的空气,口罩蒙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神情。
他的眼睛笑的弯弯,好笑地看着洛宁宁的动作:“怎么这么大个人还怕抽血呢?”
“……”
她还以为要给她注射麻醉剂拉走。
见洛宁宁还是没讲话,医生以为她还在害怕,宽慰道:“只是抽个血查个指标,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
洛宁宁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有解释。
将手臂递了出去,医生熟练的绑上橡胶管,将针头对着血管一扎,一抽。
一管血就被收集进针管内。
医生满意地看着手中的一管血,满意地点点头:“颜色看着还不错。”
他拿着棉签按在洛宁宁的伤口处,嘱咐她注意休息后带着那管血离开。
血止住后,洛宁宁又一次来到院长女儿的病房。
她坐在她的床头前,单刀直入道:“我问过医院没有一个叫燕子的人。”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射入女孩的眼珠,女孩璀璨的眼珠泛着光。
她眨巴眼睛,表情无辜懵懂:“可我记得她就是叫燕子。”
“那你知道她在哪间病房吗?”
女孩眼睛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她仿佛在回忆着以前的片段,但又想不出来任何有用的消息。
她摇摇头,抱歉极了。
“那你见过那个女孩吗?”
女孩又一次回忆着,似乎回忆对她来说很痛苦,她的嘴唇变得苍白,脸上的血色褪去,身上佩戴的监测器哔哔直叫。
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洛宁宁赶紧起身躲到厕所。
她刚把门关上,病房门就被推开。
一群人涌入到女孩的床头前。
众人窸窸窣窣说着什么。
洛宁宁将耳朵贴紧门,细细听着。
“女儿,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响起警报?”
女孩捂着脑袋脸色痛苦。
“爸爸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女孩因为过于疼痛,生理性的泪水涌出,她泪眼朦胧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遗忘让她害怕,恐惧蔓延在心头。
“我以后会不会忘记你们?我不想忘记你们。”
女孩想到以后自己会遗忘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身子骨止不住的颤栗。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的和病魔斗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头发花白的男人俯下身子,一脸疼惜地抱着自己的女儿,他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抚着:“不会的,不会的,爸爸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你一定会被爸爸治好的,你一定会被爸爸治好的。你一定会被爸爸治好的!”
男人喃喃自语着,像是在安慰女孩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女孩泪珠簌簌落下,声线轻颤:“嗯,我相信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