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这些年的艰苦,对比当下这丁点磨难,不值一提。 车厢里很吵,混杂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要想休息睡觉是不大可能的。 左礼昨晚焦虑得没睡着,安定好后硬是在吵闹声中入睡了。 祁寒的座位靠窗,拿纸一擦玻璃窗,瞬间明亮了许多。 外面天亮了,却阴沉沉的。远处天边聚集着大片的乌云,太阳缩在云层后没露面。 随着火车启程,沿途的风景一闪而过,有高山河流、森林村庄。 和从小生活的家乡一样,却又不一样。 祁寒思绪万千,刹那间想起在家的陈姝。 今天天气不好,家里只她一人,她大概还没起吧。 左礼是饿醒的,醒来肚子咕咕直叫,脖颈睡得酸痛。 他打开包袱,拿出爷爷昨晚烙的饼递给祁寒:“祁哥,吃烙饼吗?” 祁寒回神,俊脸上罕见的有丝温情:“你吃吧,我有。” 左礼咬了一口饼,麦香味十足,好奇的看向他怀里。 只见他打开包袱外层,里头还有个小些的包裹。 再拆开,最先看到一盒包装纸上印着鸡蛋糕的字眼。这是县城里卖的糕点,要用糕点票才能买到。 四个煮熟的鸡蛋,一把奶糖。还有好些小包的,不知包着什么。 左礼惊讶的看着这堆吃食,脑子闪过一个猜想,并问了出来:“祁哥,这是嫂子给你准备的?” 祁寒矜持点头:“嗯。” 左礼这些年别的没学,察言观色的本事精进不少:“嫂子对祁哥真好,那奶糖少见得很,怕是给祁哥当零嘴的吧。那些小包的是什么啊?” 祁寒拆开一个,是剥了壳的大块核桃仁和花生粒。 他前些天单给陈姝买的吃的,除了不好拿的麦乳精,其它的都有在这里。 难怪这两天,她时不时的用凳子敲核桃,剥出一小堆一小堆的。 这核桃壳又厚又硬,想剥出完整些的核桃仁,要费好些时间和耐心。家里没有花生,大概是她跟村里人买的。 左礼羡慕的说:“嫂子太好了吧,这壳竟都剥了。” 他最初对陈姝的印象很不好,这些个月受祁寒的影响,慢慢褪去了那些负面印象。 陈姝给祁寒准备的吃食一出来,在左礼心中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他今年十四岁,再过两年也要娶媳妇了。 左爷爷常在嘴边念叨:说家里这条件,给他娶媳妇都困难。 左礼幻想过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但想到家里这么穷,娶媳妇进来只会让人过苦日子,便泄气了。 祁寒面上露出浅笑,满车厢的臭味和噪音都没那么难以忍耐了。 从中拿出一个鸡蛋、两块鸡蛋糕和几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左礼:“核桃这些就不给你了。” 左礼忙接过,知趣的说:“我明白的。核桃是嫂子特意给祁哥你剥的,我个外人吃怎么好意思。” 祁寒拿起一瓣核桃仁放进嘴里,细细慢慢的咀嚼着,不再说话。 火车发生的事,陈姝一概不知。 只知道洗的衣服又要晾四五天才能干了。 祁寒走后,雨越下越大,天边乌云压顶。 屋外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雨水顺着瓦片在屋檐下汇聚成一条条急促的长线,院子里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 一场大雨,气温下降不少,愈发冷了。加上窗外天色黯淡朦胧,陈姝在床上磨磨蹭蹭的不想起来,最后成功的赖床了。 下雨天最适合睡觉。 祁寒不在家,她想何时起床就何时起床。 肚子饿了,就吃祁寒买回来的那些零嘴。 陈姝擦掉嘴边的糕点屑,懒洋洋靠在竖着放的枕头上,无聊的感慨:“要是有手机,这生活就完美了。” 她就这样躺了一整天,人都迷迷糊糊了。 傍晚,雨停了。 隔壁张家早早吃了晚饭,发现小两口家的烟囱一天没冒烟了,上门问咋回事。 陈姝这才起床,头发没收拾就去开门:“张大娘。” 张大娘诧异:“你和小寒干啥呢?一天没见你家冒烟,不吃饭了啊?” 陈姝不好意思的捋捋发丝:“祁寒出去了,就我在家。我不饿,就没做饭。” 这下好了,不做饭吃都说不过去了。 张大娘不赞同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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