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主人家的批准,又有了种子,陈姝的种菜大业正式启动。 午觉不睡,戴上草帽拿着铁锹把那块地翻了一遍。土壤很硬,小石块很多。 陈姝没种过地,但看她妈在家的阳台上种过,听多了耳熟能详。 土壤里有石块,农作物长不了。把石块捡出来放簸箕里,这点活儿干完,上工的喇叭响起。 这块地,陈姝要种辣椒,再洒一些白菜种。依稀记得现在不是播种的季节,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忙活一中午,她精神抖擞的去灶房用冷水敷了个脸,凉快多了。 出来时,簸箕连同那些石块不见了。 祁寒从院子外回来,手里拿着空簸箕,抬眼就看到小蠢货那张被晒得发红的脸,和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不知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大中午在院子走个不停,一刻不带停歇的。 种地这么积极,难道还能饿死她不成。 祁寒脑子一刹那没跟上嘴巴,话脱口而出:“以后下午你不用去上工。” “啊?”惊喜来得太快,陈姝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问:“真的吗?” 祁寒生气了,这回生的是自己的气。把簸箕往地上一扔,紧紧抿唇转身就走。 陈姝在后面乐得嘿嘿笑,这可是男主亲口说的,那以后就不能找她的事了。 等人不见,她后知后觉这人好像不高兴了。 有些不理解祁寒的喜怒无常,但还是拿着草帽追上去。大着胆子说:“祁寒,草帽给你戴。” 祁寒没来由的气还没消,脚步没停,不想说话,更不想接过这顶旁人戴过的草帽。 陈姝知道他有洁癖,踮起脚伸长手把草帽往他头上稳稳一盖,好声好气的哄着:“下午太阳大,你将就戴。晚上回来我给你仔细刷一遍。” 边说边往回跑。 头顶多了轻飘飘的重量,同时间遮挡住了眼前的太阳光线。 从没戴过这玩意儿的祁寒,不自在扭了扭脖子。刚想把草帽取下来,张大娘的身影进入视线。 想法被打断,薄唇抿得更紧了。 张大娘后祁寒一步出门,看到两人相处甚好的一幕,再满意不过了。 “哟,姝丫头这是把草帽给你戴,她不怕晒了?”她打趣道。 祁寒语噎,毫无说服力的解释:“下午太热,我让她不用去上工。” 张大娘知晓他的性子:“姝丫头在长身体,少干点也好。对了,姝丫头和你说昨晚的事没?” 祁寒:“没。” 张大娘昨晚不在,也是上午听人说的。她叹气道:“……有那孙知青护着,其他人帮着说话,姝丫头没吃什么亏。” 她没多说,把大致过程说了一遍。 姝丫头和陈家,不管怎么说,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关系哪能理得清嘞。 路边高大树木唰唰作响,地面的影子随着人走动在移动。 祁寒垂眸,看不清脸色:“多谢张大娘,我知晓了。” 那头,陈姝一路小跑到家,顶着太阳用水把土壤浇湿。然后就回屋休息了。 她可没虐待自己的癖好。 四点多,院子阴了大半,地面仍旧发烫。 陈姝把大块的土壤翻细碎,挖了好些个小小的土坑,辣椒种子白菜种子各洒一半地。 盖上土,再浇水。 把边边角角带出来的土壤扫进去,院子干净了。 陈姝拿捏不稳,好想呼叫她那爱种菜的妈妈,帮她看看还要做什么。 “唉~”没忍住叹气,她每天浇浇水,应该能发芽吧? 没时间多想,喘口气,拎上竹筐关门。 挖野菜去咯。 陈姝不太想吃野菜,比她命还苦。 以前总笑电视剧里王宝钏挖野菜,现在好了,轮到她了。 笑笑笑,报应来了。 没开垦的土地很广,尤其是挨着山林的那一片。石头砂砾多,不易开垦。 山不高,连绵起伏的卧在整个刘家村的后面。 H省处于南北交接地带,山里什么植物都有,没有虎豹之类的大型动物。 村民私底下经常上山捕猎,运气好抓只野鸡野兔改善改善生活。 大队长心知肚明,大多睁只眼闭只眼。 太阳快落山了,村里孩子三五成群的到处跑。不少女孩和陈姝一样,拎着竹篮到处找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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