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洗澡上厕所。 再热的天,陈姝都接受不了洗凉水。等热好水,祁寒洗完衣服回来了。 村头有一条一米多宽的河沟,是活水。村民们去河沟洗衣服。家里用的水是去水井里挑的。 茅厕味道重,最招蚊子和小虫子,祁寒每天会用艾草熏一遍。 但蚊子仍旧不可避免。 陈姝痛苦的洗完澡,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是一条条抓红的痕迹。 明天要上工,没时间洗。原主就两套衣服,换着穿,还都打着补丁。 月光明亮足以照清路,她拿着衣服和皂角去河沟边,运气差到遇见出来洗全家衣服的陈母。 前天没讨着好处,陈母不会放过现在。 陈姝刚转身,对面的陈母就叫住了她。 “死丫头,你跑什么跑。” 这会儿好些女人在洗衣服。这两天村里不好的舆论,让陈家再次丢尽了面子。陈母被陈老婆子教训了一顿,让她在外人面前对陈姝装装样子。 陈母扯出僵硬的笑容,放低嗓门:“闺女,到妈这儿来洗。” 陈姝被她喊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用想这人必要作妖:“不了,我就在这边洗。” 说着,连忙找了个在一群女人中间的位置。 陈母气得捏紧衣服,偏偏此刻她还不好骂人,目光恶狠狠的瞪向不听话的陈姝。 打小最听她话的闺女不听话了,让她很慌张,心底发虚。一想到算计好的东西要一场空,陈母急切的想拿起棍子把闺女打听话。 不听话就打,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招儿。 等她旁边人一走,陈母连忙拿起盆和衣服挤到陈姝边上。被忽视的怒火促使陈母把手伸向陈姝的胳膊。 还没拧上肉,陈姝就捂着胳膊立马后退,一脸委屈的问:“妈,你掐我胳膊干嘛啊。” 她一走开,所有人都看到了陈母停在半空中的手。 陈母气爆了,指着陈姝的鼻子骂道:“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哪有掐你。” 陈姝像是条件反射般的蹲下抱头,带着哭腔的求饶:“妈,你别打我了。我明天还要上工……呜呜呜” 离最近的是这两年下乡的女知青,赶紧放下衣服挡在陈姝前面:“陈家婶子,你要做什么?” 女知青叫孙笑笑,是第一批来大队的知青。在大队生活了快四年,对上个月陈家把十五岁闺女嫁出去的行为,十分鄙夷。 她十五岁在上学,嫁人这事想都没想过。 陈母没好气的嚷声:“你给我让开,我打我自己闺女,关你什么事。” 其他人看不下去她嚣张的嘴脸,纷纷站起来不客气的说道。 “你积点德吧,我没见哪家天天打骂闺女的。” “那闺女都嫁人了,你还这样打。怕是没把你女婿放眼里,毕竟姓祁那小子十多岁,哪能有你们陈家这么厚的脸皮。” “我看呐,这陈家就是欺负祁寒家里没大人,拐着弯变着法的坑女儿女婿。该不会是惦记李老头留给祁寒的房子吧?” 八卦中的言论,最接近真相。 陈母肉眼可见的慌了,“你们乱说!陈姝,给我出来,你当女儿的就这样看着亲妈被乱说吗?” 陈姝瑟缩,嗓音沙哑:“妈,我没有。” 孙笑笑细声安慰道:“妹子,你别怕。大不了我们去找大队长。” 大队长警告过陈家安分些,少掺和嫁出去闺女的事。 按道理讲,即使是大队长也没资格管别人家的家事,但陈家做的太过分,影响到另一个组成的新家庭。 又惹得村民天天讨论,要是因此波及到了上工效率,那才是坏了大事。 搬出大队长,陈母知道今天是教训不了死丫头了,咬着牙:“好,陈姝你给我等着。” 她还不信逮不到这死丫头了。 陈母看到陈姝就生气,端着盆去了另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孙笑笑朝蹲着的陈姝伸手:“好了妹子,快起来洗衣服吧。” 陈姝搭上手,怪不好意思的:“谢谢你,孙知青。” 陈母对原主管的严,巴不得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在干活。原主没和大队的知青们有交集。 日子长了,说的人多了,名字就记住了。 孙笑笑诧异:“你知道我叫什么啊,没事,看不惯罢了。你手臂没事吧,掐的严不严重?” 陈姝:“我听别人这样叫过你。我手臂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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