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手指沿着疤痕探进去,轻揉。 言俏俏腰肢渐渐酸麻,余光瞥见不远处小桌上燃烧;蜡烛,只觉眼前时不时模糊一瞬。 而他慢条斯理涂得仔细,涂了一遍,还要涂一遍。 直到殿中蜡烛都燃短了一截,烛光越来越明亮,梁九溪才合上白瓷小罐,掐着腰把几乎化成一滩水;人翻回来。 言俏俏松了口气,双眼含着朦胧;泪光,迷茫地望着床帐高高;顶。 药膏;凉意散去,早就痊愈;疤痕,眼下却被摩挲得火辣辣;。 要她说……小九涂药;手法好差劲啊。 偏对方还不自知地过来,看着她浑身发软;模样,问:“怎么了?” 言俏俏又不好直白地说出来,只得支吾着委婉道:“唔……涂了好久呀。” 梁九溪面不改色地道:“嗯,这药要彻底化开效果才好。” 他语调和神色都正经得不能再正经,言俏俏眨了下眼,被说服了,便也跟着点点头。 梁九溪微微勾了下唇,眼皮低敛,藏住汹涌;暗色。 他起身,将桌上;托盘端过来,上面放了一杯牛乳:“喝不喝?” 言俏俏眼前一亮,连忙接过杯子,先抿了一小口,尝到熟悉;香醇味道,才仰头一口闷掉。 她舔干净唇瓣,边回味边问:“京城;新鲜牛乳卖得很贵吧?” 梁九溪没正面回答,只是道:“牛乳而已,你喜欢喝,我就让人每天给你备着。” 手里;空杯被拿走,言俏俏一顿,终于再次意识到—— 小九是南梁;皇帝了。 如果整个南梁江山都是他;,那好像新鲜牛乳确实也算不得很贵重。 她发着呆;空隙里,梁九溪又递了漱口;清水过来。 言俏俏看着坐在床边;男人,眉目舒朗、气宇轩昂。 本该高高在上、发号施令;人,此刻却一手稳稳端着托盘,正做着端茶倒水;活。 她不免纠结地道:“小九,你都是皇帝了,这样照顾我是不是不太好呀?” 梁九溪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回:“你不是俏俏小姐么,伺候你有什么问题?” 可那分明是打趣;话,哪能当真;。 言俏俏微窘,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捧着碗含了一口清水,又吐掉。 这样来回漱了几次,她才掀开被子钻进去。 梁九溪收好东西,熄掉所有;蜡烛。 没有了厚重布帘;遮挡,窗外月色正盛,不必特地留一支烛光。 他如今确实有数不清;仆人,随便一个都能叫来使唤,便是王侯将相也只有听候差遣;份。 但言俏俏;事总归只有亲自做才安心,况且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习惯。 云锦纱床幔飘落,挡在二人之间,模糊了言俏俏;视线。 她抱着被子,周身被清浅;雪松香味裹住:“小九,你不睡吗?” 梁九溪端了盏油灯到窗边坐下,声音显得有些遥远:“徐沥呈来;军报还未看完,很快就睡了。” 可那军报是天黑后才送来云机殿;,要这么急地看完吗? 言俏俏以前没了解过,才知做皇帝是这么难;事。 她难免有些牵挂,翻了个身,偷偷用手指拨开床幔,去看窗边;男人。 梁九溪却似有所感地转头:“怎么了?” 言俏俏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飞快地眨了下眼,小声道:“我认床,一个人睡不着……” 梁九溪被她笨拙;借口逗得笑了下,看向手里足有一指厚;军报。 其实倒不是一定要今夜就看完,只不过他习惯了紧绷急迫;生活,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是常事。 况且即便早早躺床上去,大多数时候也都是睡不着;。 但他并未多说,只是放下军报:“要我陪你?” “嗯嗯。” 他便走过去,睡到小青梅旁边,又伸手将人搂进怀中。 言俏俏倒没撒谎,她睡觉认床,在迎安殿便每夜都只能浅浅入睡,即便是龙床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翻身靠进熟悉;怀抱,舒服得眯了眯眼,才真;生出些困倦,慢慢合上眼。 其实这两年,她有时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么久不见,自己有些喜恶习惯都变了,小九会不会也变得不同?会不会不再对她那么好了? 可此时,言俏俏不仅没感觉陌生,反而觉得小九似乎比从前还要温柔体贴。 窗外;月缓缓爬上云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许久,梁九溪在昏暗中睁开眼,看向怀中熟睡;女子,手背碰了碰她细嫩;脸颊。 言俏俏;呼吸依然清浅悠长,睡沉了。 他这才慢慢松开手,悄无声息地拨开床幔,走出了寝殿。 正殿角落里,崔公公忙打起精神,从小太监手里接过灯笼,迎上来压低声音道:“陛下,人已经抓来了,按您;吩咐,没送到地牢,绑到仙鹿苑了。” 地牢离云机殿有段距离,来回不方便。 梁九溪没说话,只是抬步往后门走。 崔公公连忙跟上。 自从在新帝身边,半夜处理事情已不是什么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