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显然很吃这一套，具体表现为他的声音更加柔和了起来，说是一句温柔似水都不足为过。

他细心交代了白不语几句，又安排了两个下人过来，让她们精心照顾着白不语。

“要是雨姨娘有什么损伤，小心我要了你们的命！”

面对着那些下人的时候，沈二郎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是转头面对白不语的时候又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双标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你乖乖在这里待着，有什么就吩咐下人去做，你想吃什么要什么，就让下人送来给你，我去去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白不语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语气之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舍之意：“二少爷，您要快点回来，我等着您。”

沈二郎点了点头，又揉了揉白不语的头发，这才转身大步离开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白不语和刚刚被沈二郎留下的那两个下人。

她们也是沈二郎院子里的一等下人，跟李小花伪装出来的模样不同，这两人看起来更加像是假人，瞧着和之前白不语在沈六娘那里看到的梅香和兰香一样。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白不语朝着那个叫翠翠的下人招了招手：“翠翠，我想吃些糕点，你去拿来给我。”

翠翠多做僵硬地朝着白不语服了服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剩下的那个下人叫叫兰兰，翠翠离开后，她自动站在了白不语的身后，然后抬手捏起了她的肩膀来。

别看这人动作僵硬，但是手却极其柔软，摸起来就像是没骨头似的，白不语摸了两把，对方的手冷得厉害，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她垂下眼眸，让兰兰到自己的面前来。

在主人面前，下人是没有秘密的，问什么对方就必须要回答什么，下人的等级越高，受到的限制也就越高。

白不语看着垂手站在自己面前的兰兰，出声询问了起来。

从她的名字问到年纪，在到入府多少年，伺候了二少爷多久，什么时候成为一等下人……

白不语像是随口问出来似的，每个问题之间都没有多少联系，兰兰一一回答了，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兰兰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根据她所说，她在沈二郎身边伺候了已经有十年了。

鉴于怪物的年纪不能以它们的外貌来判断，白不语并不觉得面前这个下人真就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她绕了几个圈子，终于问到了她最想询问的问题上。

“你知道小姐吗？”

提到小姐的时候，兰兰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孔泛起了涟漪，她变得不再像是个木偶人，反而多了几分一等下人不该有的鲜活气儿……

“雨姨娘，我不能说，小姐，不能说……”

兰兰的面孔变得狰狞了起来，说话也像是卡了壳的磁带似的，变得断断续续的。

白不语挑了挑眉：“不能说吗？可是二少爷临走之前吩咐过你们的，让你们什么都听我的，不能违逆我的意思。”

说着，白不语将另一只没有带上的玉镯子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里面把玩着。

“刚刚那个被拖出去的一等下人你也看见了吧？尝过味道了吗？是不是感觉很好吃？你猜要是我跟二少爷说你不听我的话……”

白不语才来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让沈二郎弄死了一个一等下人。

兰兰也是一等下人，她跟着沈二郎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自己的这个主子。

沈二郎是个喜怒不定的性子，就算是府中其他的主子见到他，都不敢跟他硬刚着来，除了小姐之外，他从未如此看中过一个人。

怪物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思维，这一点白不语早就清楚，怪物与怪物之间也是竞争关系，它们也会感觉到恐惧和害怕。

白不语想起了那个被梅香吞噬掉的下人，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如果我跟二少爷说你不听我的话，你猜二少爷会如何对你？”

“院子里这么多的一等下人，多一个少一个应该也没什么，毕竟你也不是不可代替的对吗？”

兰兰面上的表情不停变幻着——难为她顶着一张僵硬的面孔，还能做出这么多声动的表情来。

白不语耐心地等待着，狐假虎威么，她还是挺擅长的，扯虎皮做大事儿，兰兰不怕她，可不会不怕沈二郎的。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并没有错，沈二郎在这些一等下人的心目之中不亚于魔鬼，有他的吩咐，她不敢不听自己的话。

白不语的运气不错，她问对人了，作为跟了沈二郎这么多年的老人，兰兰还真知道不少关于沈娘的事情。

没等她把话说完，白不语抬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