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眼看见蝙蝠侠了吗？”亚度尼斯问。

闪电侠面露迷茫：“没有, 但我见到了反抗军的人……除了蝙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到卢瑟了。”

亚度尼斯欲言又止，他抬头看了眼丝毫看不见摄像头的天花板, 又瞥了下自己视野里浮现出的那行黑字——

【你感觉有人在看着你。】

他默默闭上了嘴, 然后提出了自己今天的第一个请求：“……我要去见超人。”

以他的立场来说，这个请求无可厚非。卢瑟同意了, 但是只同意让他确认超人的情况, 不让他近距离接触对方。

“你是想确定超人的安危？放心, 他很好，只不过因为红太阳光变成了个普通人而已。”卢瑟说, “不过现在的他很危险, 我劝你站在外面看看就好。”

随后, 他也没有食言，居然真的让人把亚度尼斯带到了超人面前。

超人被关押的地方是由实验基地就地改造成的一个红太阳光室。

这个光室呈球形, 由透明的玻璃围起，下方还有一层黑色的底座, 就像是被托起来的圣诞节水晶球。但里面的设施就不像水晶球那样梦幻了，只有朴素的一张铁架床，连桌椅都没有，就是最基础的牢房配置。

还以为对待超人这种级别的“罪犯”, 卢瑟他们会更重视一些呢……

因为这层外墙是单向透明的, 所以亚度尼斯能够清晰地看到超人的动作，里面的人却看不了他。超人并不知道有人来看自己，就坐在床边, 向前弓着背, 双手手肘撑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汇聚成小小一条溪流，淌过他的下巴。他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眼睛也不正常地发红。

他捂住自己脑袋的手似乎也因为过分用力而肌肉绷紧、连青筋都浮了起来。以亚度尼斯的视力，他甚至能够看清对方微微颤抖的肩膀。

亚度尼斯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

以前这种时候，超人都会跑过来、靠在他身上要他帮忙揉太阳穴，美其名曰“充电”；又或者干脆神志不清地摸到他的身边，然后被亚度尼斯按住想要挠人的爪子顺毛。

但现在，对方却被关押在一个狭窄的红太阳牢房里，头痛难忍，精神紧绷，连发泄的出口都没有，只能默默忍受。

……好想抱抱他。就像以往那样。

但亚度尼斯才刚张了张嘴，卢瑟就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毫不留情地说：“你不能进去，超人现在精神状况不稳定，他会杀了你的。”

“这次可不像之前那样，玩一玩过家家就能混过去。”

亚度尼斯于是又闭上了嘴。

他看了眼这位似乎十分关心自己的人，却只觉得对方假惺惺。

——卢瑟会是蝙蝠侠的合作对象？

闪电侠是这么说的，但亚度尼斯却不这么认为。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和蝙蝠侠接触的并不多，但他对对方就是有着一种迷之自信——如果蝙蝠侠真的跟卢瑟合作了，有蝙蝠侠在，这个世界应该会逐步走向正轨。

只是……

如果卢瑟的合作对象真的是蝙蝠侠，如果今后的事件走向会按照闪电侠所想，那他的任务进程不可能一动不动。而且，【黎明的震响】系列的成就也没有再度解锁。

当初连亚度尼斯碰见伪装成调酒师的夜翼、第一次来到反抗军基地的时候都有成就。如果反抗军真的参与在其中的话，这么大的事情，成就系统不可能毫无动静。

到现在为止，蝙蝠侠都没有亲自出面过，只存在于他们口中。而想想闪电侠所说的话和卢瑟那“不经意”间的暗示，这次的事件上却又处处都能让人看到反抗军的影子。

这种感觉简直像是……有人故意想让他们认为事件的发起者是反抗军，从而把反抗军和蝙蝠侠推上风口浪尖。

亚度尼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正义联盟还有谁会针对蝙蝠侠？又为什么要特意把反抗军拉下水？

**

“为什么要针对蝙蝠侠？”

“我的老天，我还以为以你的智商，你问不出这种问题来……原来是我高估你了？”这是托尼·斯塔克和卢瑟第一次通话时说的话。那时的托尼的语气惊讶中带着些嘲讽——尽管跟他通话的人同样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科学家。

不过，当时的托尼正好心情不错，也就没有过度苛责合作伙伴的愚笨。

也不管卢瑟是什么反应，他“大发慈悲”地告诉对方原因：“你不会以为现在世界上最危险的人是超人吧？那个只会蛮力的外星人？”

“难道不是？”卢瑟反问。虽然他很讨厌超人，但这不妨碍他追崇超人的力量。这也是他一直坚持生物改造实验的原因。

“不不不。”托尼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