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得辛劳李班主了。” “延年定当不负所托。”李延年面上梨涡随着笑意显现,又与妇人客套两句,妇人带着众人进入清平坊,从角门入了陈宅。 殷陈在清平坊住了三个月,还是头一次来陈宅,陈宅布局与冠军侯宅差不多,只是中间多了一个巨大荷塘,此时残荷瑟瑟,别有一番萧索气息。 筵席设在大堂中,此刻客人陆续到了,三两聚在荷塘边闲话。 众人不便打扰主人宴客,遂绕过荷塘,沿小路通往大堂后。 李延年吩咐班子众人调试乐器,将曲目再次练习几遍,以免出错。 殷陈在旁帮忙调校琴音,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安排事宜,感叹他已经从一个半大的孩子成为了李家班子的主心骨。 她想,若是自己接了殷家班子,恐怕做不到他这般。 李延年似有所感,侧目看她,与她相视一笑。 殷陈撩拨琴弦,一串铮铮琴音自她指尖流出,“调好了。” 李延年换上身细腰曳地的接袖曲裾,面上浅浅妆点,眉与春山争秀,眼眸灿灿若星辰。 殷陈目不转睛地瞧他。 “姊姊为何这般看我?” 殷陈挑眉,“自是李班主容颜绝艳,叫人视之心生欢喜。” 李延年哑然失笑。 待到日出时,终有人来提醒准备上场了。 李延年深呼吸一口气。 殷陈拍拍他的肩膀,“莫紧张。” 李延年颔首,“有姊姊在,我不紧张。” 李延年带着众人往前去,殷陈则和李惊澜留在后堂。 因起得太早,李惊澜此刻有些困倦捂嘴打了个哈欠,“阿姊,我有些饿了。” 殷陈想了想,带着李惊澜往大堂去。 她看到陈沅正在不远处,朝他招招手。 陈沅指指自己,殷陈颔首。 他走过去,看看殷陈身边粉雕玉琢的与妹妹同龄的女童,“殷姊姊安好,这位是?” 李惊澜一双眸子看向他,朝他一礼,“小郎君万福,我名李惊澜。” “惊澜?好名字。”陈沅笑道。 殷陈道:“阿沅,我有些饿了,你给我带些吃的来好不好?” 陈沅郑重点头应下,又看看李惊澜,“惊澜妹妹想吃甚?” “桂花糕。” 不多时,陈沅便抱着一个笥箧寻到假山处,殷陈谢过他,“你兄长可到了?” “姊姊想见我兄长吗?”陈沅疑惑道。 殷陈提着笥箧摇头,道:“多谢阿沅,快些回去罢,别让人找不着你。” “好,姊姊有甚需要再来找我。”陈沅又看看撑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李惊澜,才转身离去。 殷陈和李惊澜在后堂吃了糕点,李惊澜是真累了,吃到一半便倚着她睡着了。 殷陈小心将她手中半块糕点取下,又将贴着她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 她坐在亭中,手肘撑着矮箱子,手背抵着额,一手轻拍李惊澜的肩,听着乐声自前堂传来。 这场为他而开的盛宴,终是开始了。 卫少儿和陈掌招呼着众人入席,曹襄张旭等人拉着霍去病闲话。 卫长卫二夷安刘陵等公主聚在一处。 阿娜妮兴致缺缺望向霍去病。 霍去病也看向她,她朝他使眼色,二人沿荷塘往后堂去。 “怎没见殷医者?” “公主倒是关怀她。” “便当我是罢。”阿娜妮走在他前方,转过拐角,忽而看到亭中人。 她顿步,转身。 霍去病顺势停下,“公主要与我说甚?” 阿娜妮微微侧身,遮去身后的亭中情形,“我听哈森说,醉梦解药配比出现了问题。” “我并不是医者,对解药配比不甚清楚,公主若真有兴趣知道,我可以为公主引荐淳于先生。”霍去病往后退了两步,这个空间太过隐秘,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二人交谈声间或响起,殷陈拍着李惊澜的手一滞,抬眼看到拐角处的袍裾。 这是阿娜妮最喜欢的颜色,与她对话之人的声音,熟悉得几乎让她一下辨识出来。 殷陈叹了口气,扶着李惊澜躺在席上,抬步往话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阿娜妮适时转身,故作讶异道:“殷医者,没料到你竟在此。” 霍去病面
生辰宴(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