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如此脆弱。 卫子夫转眼看王夫人,那个温婉娴静的美人双眸失神,吃吃笑着。 殷陈实在分身乏术,顾不上晕倒的李姬,看向边上的勿用,道:“拿几块生姜来。” 勿用立刻转身出殿。 霍去病侯在殿外,见勿用出来,问道:“怎的了?” “回君侯,轻汤自戕,李姬晕倒,王夫人疯癫。”勿用边疾走边交代屋中状况。 “要何物?” “生姜。” 霍去病翻过回廊,冒着雨势往庖室奔去。 他个高腿长,勿用在后边紧追着,却只能看着少年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雨帘中。 勿用很快拿着生姜到了正殿中。 殷陈拿过一块生姜丢入口中嚼碎,生姜的辣味瞬间弥漫口腔。 她吐出姜碎,塞入轻汤口中。 不多时,几个太医也匆匆赶到。 见椒房正殿中一片混乱,贾太医迅速有了判断,让两个资历老的人去诊治王夫人,他则携二人去诊治李姬。 毕竟李姬腹中还有七月大的胎儿,这是最紧要的。 至于那宫人,他挥袖让跟在最末的太医过去。 那宫人面色泛白,失血过多,多半活不了了,牺牲一个新入宫的太医,倒也不算什么。 贾太医携着药箱跪在李姬身侧,正要给边上的皇后行礼。 卫子夫打断他,“不必行礼,快些诊治李姬。” 他忙不迭应下。 轻汤口中含了生姜碎,身子停止痉挛,手指也不再扭曲,殷陈看向捂住轻汤伤口的女官,“我要将这簪子拔出。” 又朝跪在身侧的年轻太医道:“给我簧剪,备好巾帕和止血散。” 太医立刻在箱中掏出一应物件,将簧剪递过去。 她鼻尖额上泌出细细汗珠,发丝湿透汗水,几缕散开的发丝贴在脖颈处。 接过簧剪剪开轻汤伤口处的外衣。 黏稠的深红血液氤氲了一片,流入脚下柔软的罽毯中。 血腥气激得人喉咙生痒,几欲作呕。 制住轻汤手的女官道:“她的手已经僵了。” 殷陈没有时间犹豫,此刻必须救下轻汤,看一眼跪在边上的太医,道:“配合我。” 按压伤口的女官移开手,没了按压,血液更是汩汩冒个不停,殷陈握住那根嵌入轻汤血肉里的铜簪。 围在轻汤边上的几个人皆神色不安。 殷陈左手使力将簪子往上一拔,血水喷溅而出,她避不开,温热血液溅上下颏。 在簪子退出伤口的一刹那,太医用巾帕按住伤口,又小心洒上止血散。 “可带解生半夏的解药了?”殷陈将那根簪尖磨得极尖利的铜簪丢到一旁。 太医颔首,女官接过太医手上巾帕,按压伤口。 他转身在药箱中摸出一个瓷瓶递给殷陈。 殷陈倒出一颗药丸,置于鼻端嗅嗅,确认是解药才塞入轻汤口中,给她顺了下去。 “陛下到!”一个黄门高声呼道。 殿中人立刻跪伏在地。 殷陈一手按着轻汤伤口,一手托着轻汤后脑勺,与众人一样微垂着头。 刘彻身上的沉水香很是馥郁。 身形高大的帝王身上沾了些水雾,看着这个一向井然有序的椒房正殿此时乱成这副样子,眉头微皱。 翘头履一步步踏进殿内,如同踩在众人心上一般。 “叩见陛下,陛下千秋万代,长乐未央。”殿中众人异口同声行礼道。 他径直走到上位,黄门扶他坐下,才挥袖道:“起身罢。” 他坐定,望一眼站在李姬身侧的卫子夫。 卫子夫会意走到他身侧跪坐下来。 “怎么回事?” 卫子夫将椒房殿内发生的事言简意赅说与他听。 一双沉静眸子扫过殿中众人,在王夫人面上多停留了一瞬,刘彻朗声问道:“李姬如何?” 在李姬身旁诊治的贾太医立刻俯身回道:“回禀陛下,李姬乃是惊吓过度,臣已为李姬施针,李姬很快便会清醒过来。” 刘彻颔首,睨向笑容僵硬,面容失了娇艳之色的王夫人,“先将人带偏殿看押起来。” 卫子夫得了他的吩咐,才挥袖让宫人照做。 他转而凝视着卫子夫平静的面容。
混乱(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