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怪不得他们昨夜怎么试都没有能唤醒皇后,原是她封住了皇后的心脉。 “你这小骗子。”贾太医啐了她一口。 淳于文觑他一眼。 贾太医哼了一声,心道原是老小两个骗子。 但是现在首要任务是先救醒皇后,等皇后醒了,自会处罚这两个骗子。 数个香炉升起的烟雾很快弥漫整个房间。 “这是作甚?”贾太医呛得连连咳嗽。 “贾太医,劳你将案上的汤药递过来。”殷陈跪坐在床榻边,摸上卫子夫的脉搏,看她起了反应,使唤在一旁无所事事捂着口鼻的贾太医。 屋中烟雾缭绕,犹如仙境,贾太医被熏得睁不开眼,摸索着将帷幕撩开,汤药递了过去。 殷陈将药给卫子夫喂下,为了避嫌,仍由殷陈为皇后施针,贾太医淳于文侯在帷幕外。 殷陈深呼吸稳住心神,打开针包,取针燎火。 中指食指摸出穴位,以针缓慢捻补刺入。 每刺入一针,卫子夫眉头便蹙紧一些。 一边观察着皇后反应,一边捻针,烟雾越发浓郁,卫子夫不住咳嗽。 贾太医急得直转圈,担忧着皇后,又恐冒犯皇后不敢直接掀开帷幕,低声道:“你们二人点这香到底是作甚?” “你这神医就是如此治病的吗?恐怕只是浪得虚名而已。” 淳于文只在一旁静站着,对贾太医的话充耳不闻。 帷幕内,皇后的咳嗽声愈发剧烈。 贾太医唯恐皇后有恙,若是皇后出事,他定脱不了干系。 帷幕内他进不去,这淳于文他可不能饶过,他一跺脚,走向淳于文。 “你们若连累我,我便先杀了你。”他揪住淳于文的衣领,低声骂道。 淳于文冷睨他一眼,一掌拍开他的手,“贾太医自重。” 椒香混着白木香的气味不算好闻,殷陈虽竭力控制住气息,眼角仍不可控制泌出了泪水,喉咙被刺激得发痒,抬起手臂掩嘴低咳了两声。 殷陈听着帷幕外动静,静下心来,捻起最后一根毫针,刺入皇后少商穴。 她此刻与卫子夫面对面,卫子夫额上泌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卫子夫骤然猛咳,最后竟咳出一口黑血来。 殷陈拿起搁在边上的玉碗,接住了黑血。 卫子夫猛地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嘴里嗫嚅着:“……皎……” 殷陈看她神志还未清醒,想是将她当做卫长公主了,将玉碗放好,她抬手轻抚卫子夫的手背,“我在。” 在听到她的话语后,卫子夫的手劲渐渐松了。 殷陈掰开她的手指,将针全数收了,为她拭汗,将中衣复穿好,又探了脉搏。 帷幕外的动静早在一声清脆响声后便静默了下来。 帷幕一经掀开,内里的烟雾便迅速出逃。 殷陈走出帷幕,瞟了一眼脸颊红肿的贾太医,“哟,贾太医这是不小心跌了一跤?莫非是担忧皇后?待皇后醒来,我定会求皇后给太医嘉奖。” 贾太医看看那个一掌将自己脸扇肿抬头望殿顶的淳于文,又看看这个笑吟吟颠倒黑白的女子,一时间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说罢,殷陈和淳于文对视一眼,二人将帷幕勾起。 贾太医气得一拂袖出了内殿。 “先生下手真狠。”殷陈一边将几个香炉盖子盖上,一边道。 淳于文挑眉抚须,“现在老了,我年轻的时候,下手更狠。”他捻起一根毫针,疑惑道,“你为何要将针尖掰弯?” 殷陈掩袖,床榻四周的香薰灭掉,又掩袖轻咳了几声,哑声道:“自小的习惯,先生难道没有自己的小癖好吗?” 淳于文将那些针尖微弯的针收好,走到她身边,“袖子捞起我看看。” 殷陈知道瞒他不过,只得依言照做,将衣袖往上拉起。 淳于文看着她纤细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啧了一声,“你这小姑子这么能忍?” “等会儿便消了。”殷陈说着放下衣袖,笑道。 淳于文心中暗叹,这样一个女子,能让霍去病另眼相看,并不奇怪。 淳于文又探了卫子夫的脉,确定毒已经解了,才与殷陈出殿去复命。 刘彻听闻皇后之毒已经解了,心中的石头终是落了地,他手掌相搓,起身踱步,“皇后何时能醒来?” 淳于文拱手回复道:
生疑(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