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但脸上的神情是明显不信。 青芦走过来,看着殷陈手中那根皱皱巴巴,歪七扭八的线,想了许久,如是评价道:“殷姑子结线,很有技巧。” 殷陈窘得咬唇,“你们竟敢合起伙来打趣我。” “岂敢岂敢,我们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红雪笑嘻嘻道。 殷陈苦恼一把将线塞进袖中,“不跟你们玩了。” 长安城中,处处欢笑。 霍去病同她一起进宫时,瞧见了她袖中露出的那一点彩线。 殷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怎的了?” “姑子袖中是何物?” 殷陈抬袖,扯出那一团乱线,递到他眼前,“真的很丑吗?” 霍去病盯着那团线看了许久,“所以,这是何物?” 殷陈大受挫败,复将五彩线塞入袖中。 霍去病思虑了半晌,方想起那应是乞巧结的五彩线。 他犹疑道:“姑子这团五彩线结的,应当很是结实。” 这算什么夸人的话吗? 殷陈颇为无语看了他一眼。 椒房殿内,宫人们为今夜的宴席进进出出忙碌着。 殷陈单独去寝殿见卫子夫。 卫子夫本还在妆案边瞧着什么,见她进门,将那东西往妆奁下塞去,起身去迎殷陈,将早已备好的一缕五彩线系在殷陈腕上,“祝愿阿陈夏祺康健,长乐未央。” 殷陈看着腕上的丝线,朝卫子夫一拜,“多谢皇后赐福。” 卫子夫今日穿得极淡雅,身上的白玉色曲裾袍,整件袍子都只用同色的绣线滚了缘边,除了缘边的回形纹饰,再无其他。 整个人有如雨后冒出的新芽。 她掀开帷幕,拉着殷陈走到榻旁。 几个宫人端来水和银针。 殷陈净过手,瞥见殿中袅袅而起的香,“民女有一疑想求皇后解答。” 待宫人退下后,她才继续道:“椒房殿中为何还在用双层铜炉?” 卫子夫坐簟席上,斜撑着玉凭几,也看向那香炉,神情恹恹,“自是懒得换了。” 流光递上干帕子,殷陈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宫中每逢岁节都会将物品换新,却只有此物仍在用着。” 卫子夫见她戳穿自己,却不恼,仍淡淡笑着,“这香炉对我有些特殊意义,我不想动。” 殷陈擦干手坐到卫子夫身边,将脉诊放好,明眸微弯,“皇后不想告知我?” 卫子夫噗嗤一笑,翻手搁在脉枕上,“或许还不到时候。” 殷陈按住她的脉搏,朝卫子夫微微一笑。 卫子夫被她这一眼晃了神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 殷陈凝神观脉,皇后的脉象依旧寻常。她收回手,又取针撩火,给卫子夫扎针。 边上沉玉和流光立刻给皇后宽衣。 施针过后,殷陈忽然又问:“皇后觉得陈先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卫子夫没料到她会问起陈阿娇,拾起案上便面,遮面思虑了许久,“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或坏人,只是立场不同,所以认知不同。我认为,她只是个平常人。” 殷陈想起那元朔四年的那场毁灭一切的大火。 亦想起了乌隆那句近乎于将她凌迟的话,“闯闯,谁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今日遭殃的是他们罢了,与他们是好人坏人无关。” 卫子夫见她眉心紧拧,扶住她的手,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她的手冷得像块方从凌室拿出来的冰块,遂焦急唤她,“哪里难受?” 殷陈勉力撑起身子,摇头,“多谢皇后关怀,只是忽然有些头晕。” 卫子夫本想唤侍医,可殷陈本身就是个医者,她既说了无事,也不好再坚持,只教她坐在簟席休息。 殷陈最终缓了过来,卫子夫又着沉玉关照她,便正殿去瞧宫人布宴去了。 殷陈缓过心神,望向寝殿中袅袅而起的白木香,问一旁默立的沉玉,“那名叫轻汤的宫人可说出甚了?” 沉玉摇头,轻汤已被关押了两日,却什么没有招供,“她只说甚也不知。” “皇后平日里可有甚爱好?” “不处理宫务的时候,皇后会做糕饼,看书,听宫人们说各宫的趣事。” 她倒是没想到皇后竟也有这样通俗的喜好,“各宫的趣事多吗?” “哪个殿开得正好的花被偷摘了,哪个殿和那个殿的夫人又因六博投壶输了说着老死不相往来,但第
乞巧(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