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2 / 3)

出几卷空简,开始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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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在榻上辗转反侧。

阿大已经出发数天,南越距长安两千以里,恐怕还得半月才能回来,他盯着帐顶,歪头瞥见床榻边的那个漆盒。

一早,陈沅陈茵两兄妹便在门口候着了。

青芦给小郎君小姑子端了朝食想叫二人在偏房用朝食,两个小家伙却执拗得很。

无奈,她只能带着两人在院中等着君侯醒来。

不多时,霍去病便开了门。

“阿兄!”

“阿兄!”

两个小家伙甫一见他便往他身上扑去。

霍去病揉揉陈茵的发髻,陈茵圆溜溜如蒲桃般的眸子眨了眨,“阿兄怎么起这样晚?”

他眼神示意青芦,青芦得令带着丫鬟们先行退下。

他只在中衣外随意披了件襜褕,发髻也只松松簪着,一派慵懒随性,与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两个小家伙扒着他的腿,跟着他往屋内去。

“阿兄不是说带我们往上林去吗?”陈茵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

“那你们二人想干嘛?”他随意坐在榻上,两个小家伙也跟着他爬上榻。

“阿兄带我们去射猎罢!”陈沅身着一身窄袖骑服,十分干练。

陈茵托腮,“我想去玩水。”

“那我们便先去玩水,再去射猎。”他将陈茵抱着,陈茵现年四岁,好奇地摸着他手心纹路。

摸到了他的手心痣。

“阿兄这颗痣好似长大了些。”

陈沅也凑过去,好奇道:“诶,真的呢。”

他蜷了蜷手,将陈茵放下,“阿兄要先洗漱换衣,你们先去正房吃朝食等阿兄。”

两个小家伙手牵着手出了门。

宫里的马车辚辚进了宣平里。

刘姀、刘嫦、阿娜妮、曹襄都跟着来了,热热闹闹一大群人聚在清平坊。

青芦请众人往宅中去。

仆从们将备好的东西放入车内。

霍去病已在正房外候着,众人一同用朝食。

阿娜妮吃了几口起身说到处走走,青芦便带着她往外间去。

“殷陈在吗?”阿娜妮忽然问道。

青芦顿住脚步,二人正站在东院外的廊庑中,东院内传出脚步声。

紧接着,殷陈走出院门,恰巧与她目光相撞。

殷陈目光陡然一戾。

青芦察觉到了不对劲,殷陈从来都是一副极随和的模样,此刻整个人散发着冷意。

她垂首一礼,“殷姑子安好。”

“青芦,你且让我同阿娜妮公主说几句话罢。”

青芦躬身告退,立刻去告知君侯。

殷陈转身回东院。

金铃响动,阿娜妮跟在她身后入了东院。

殷陈让红雪和青芜出去,而后倒了两杯水,将一杯水推到对面,“坐罢。”

阿娜妮打量着东院布局,望向窗外,石榴已经开落了,累累的如指头大小的石榴挂在枝上,汉地的石榴总是小得过分,如同他们的人一般。

“未曾想你竟真在冠军侯宅住下了?”阿娜妮转过头来,看着殷陈。

殷陈坐在榻上,手摩挲着漆杯杯壁,“居次为何如此关心我?”

在室内光线中,阿娜妮那双蓝色眼瞳暗了下来,更像一双猫瞳,大而圆,她坐到殷陈对面,“故友相见,总得寒暄一二。”

“故友?寒暄?”殷陈咀嚼着这几个字眼,这几个字眼怎么也不像是形容她们两人的。

暗绿色的瞳孔如同直勾勾盯着殷陈,如同盯着猎物后颈,咧起一个笑,“如何?”

“我到长安并无住所,所以暂住此处。”

“那你又为何入宫?冠军侯这样的人,可不像是会收留人的人,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我身无长物,又有何物供人索取?”殷陈捏起杯子,目光警惕地打量着阿娜妮。

“让我猜猜。”阿娜妮却忽然来了兴致一般,左右转转修长的脖颈,她今日梳了个垂髻,但由于头发本身有些卷曲,有些发丝翘起弧度,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殷陈嘬了一口水。

“我听闻这冠军侯不近女色,你与他媾和了?”她兴奋地拍了一下手,微微倾身,语气暧昧,“你是如何俘获他的?”

殷陈垂眸看着杯中水,忽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