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让火炉旁的女子嗔视他一眼,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得了她的手炉还不客气些,竟阴阳怪气起来。
太子把其他人打发出去,将元夕拉在他怀里,他身上很是暖和,可这姿势却令元夕身体僵硬,脸上红晕也不知是否还是方才冻红的。
胤礽在她耳边道:“如今进府做好了准备,有些过于乖巧了。孤知道你方才心里绝对有忤逆之语,倒也不必忍着,直说便是。在孤面前说实话的人不多,希望你能珍惜。”
他面上还有些散漫不羁,曾经多年的圈禁生活,让他的锋芒变得内敛,甚至因为时常无所事事,偶尔还会像一位富家公。可真实的他,是大权在握的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两人对视良久,元夕先绷不住了,主动伸手搂住胤礽,头朝另一边偏着,不去看他的脸。声音柔软缱绻:“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你也看到了,时常都有人守在我们身边,我敢说什么?今早我困得站不住,两个丫鬟吓得跟什么似的,何玉柱守在旁边,我还能真的说些忤逆之语吗?”
“我这命虽不值钱,却也不想白白丢了,忤逆之语入得你耳,能入万岁爷的耳吗?若是我胡言乱语、毫不恭敬你也忍了,那万岁真不会以为我是董鄂妃之流?”
胤礽摇头,伸手捧起元夕的小脸蛋:“你可比孝献皇后有用多了。”
元夕低头笑着,笑容却有些苦涩。
她还不如孝献皇后呢,她享受着顺治的爱,无论是否真挚,却是史书记载的偏爱;而她呢,清醒地痛苦着。按照她的性格,她想自己在嫁给心爱的男人同床之后,第二日一定是羞涩的,牵手也是腼腆的,可是她握着太子之手,除了知道这是个俊朗的男人之外,内心不存在任何可称之为心动的情感。
也挺好的,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快活!
她这一波卖惨似乎极为管用,晚膳之后,何玉柱就送来了一大箱礼品,库房的人也直接搬来了玉刻栀子缂丝的屏风。这座极为精美的屏风搬进来后,莹润的玉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内室,元夕凑上去细细看着,伸手轻柔地抚摸,毫不掩饰自己的心动。
“喜欢?”
元夕转头,眼睛亮亮的:“嗯!”
“那便快去洗漱,快到时辰了。”
元夕明白他话中含义,手上一顿,还是去了。
*
洗浴之后,元夕打发走了碧儿冬柔,自己坐在铜镜前敷着花露,抹了点精油,便坐到了床边。
“竟不抹些膏子么?”胤礽靠在床榻之上,看着元夕光洁的胳膊,也道,“看着似乎确实不用。”
她这厢笑着:“哪儿来那么多天生丽质,都是拿钱堆出来的,每年冬天,我都不知道要用掉多少滋润的膏子。京城实在太干燥了,我若是断了两日不涂抹,皮肤就开始出现干纹,怎么会不用呢?只是到底是新婚夜里,总不好让你吃一嘴膏子,只能等着第二天再涂了。”
所以若是太子日后不来可以尽早通传,她也好涂了在睡觉,毕竟夜里洗漱后,经过热水的熏染,毛孔打开,护肤品也能更好吸收。
她身上这会儿还有些青紫的印子呢,太子其实应该算是温柔的,奈何她皮肤确实薄,容易留下印记。便是她自己,时常都不知道自己磕到何处,弄得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
元夕这么坦坦荡荡地说了,倒叫胤礽有些尴尬,不过他是何等人,尴尬只是一瞬的,“只怕以后你每日都要早上涂抹膏子了。”
她呆滞了一瞬,转而歪着头,眼神上挑:“自然可行啊。可是太子爷,您那么勤政,一个月若是进十回后院,恐怕万岁爷都会急得不行了吧。”
太子嘴角溢出一串笑意,他将元夕拉入怀中,到底是精于骑射,藏在衣服里的肌肉线条美极了:“皇父可盼着孤能再多几个儿子呢,只怕会求之不得。”
“可是陛下必定也担心您沉迷于一人之美色,犯了世祖爷的——”
太子猛地在她嘴上轻咬一口:“少伶牙俐齿些。”
元夕这才乖乖闭嘴,到底有些怕了,理论和实践到底不同。
俩人交缠在一起,太子的胳膊搂住女子纤细的脖颈,结下深深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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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第三日回门,太子前一日晚上便告诉她还需入宫处理政事,等到她用了午点后自回去接她回府。
侧福晋虽然也能刻入玉碟,但到底与嫡福晋是不同的,太子不会陪她回门,也不能陪她回门,不能担上任何涉及宠妾灭妻的罪名。他还颇觉遗憾,又赏下大批礼品。
天地良心,元夕可太欢喜了。
这两日太子实在是太缠人了些,虽说按规矩,前三日太子是该在她房中,但也不至于夜夜笙歌。元夕心里憋着坏,现在她是有些受不住,等她到了三十几岁如狼似虎的年纪,看太子能不能吃得消!
嫁到太子府的大姑奶奶回府,忠诚公府自然是阖府欢喜的,敏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