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 阿今也听在了耳朵里。
他不一定听懂了天理关于世界和棋局的那一串描述,但天理在用他来阻止旅行者做他们要做的这件事这一点,阿今还是听得懂的。
黑发红眼的小男孩生气地鼓起脸:“坏微微者!臭微微者!阿今才不会帮倒忙。”
他抱起两只小短胳膊, 学着鹿野院平藏思考时的模样, 拼尽全力,使出了自有记忆以来最严肃认真的一次思考。
虽然不知道“心”是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明明还活着,微微者却说他已经死了, 但“死亡”这件事阿今是已经学到过的, 它意味着阿今再也不能见到他的朋友们, 再也不能和朋友们一起说话,一起玩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阿今是不想要死亡的,但阿今也是不想给阿金他们帮倒忙的。
阿今两个都想要。
……好像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大人”就是应该全都要的。
小男孩的思维稍稍偏移了一下, 于是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某个经常会说“我全要了”的不靠谱大人, 再于是恍然大悟——猫猫都身体力行地这么做了,那么靠谱的大人就是应该全都要的!
他更加坚定了“两个都要”的想法,然后开始积极主动地思考办法。
阿今保持着思考的姿势沉思了一段时间,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
对了!既然微微者说他没有心就要死亡, 那他去找一颗心, 然后在阿金他们面前表演一个当场发芽不就好了吗?
阿今用力一握拳, 说做就做, 虽然还出不去梦境,但仍然十分有动力地在黑漆漆的梦里寻找了起来。
他可不是没有根据的在瞎找, 也许是之前“自有记忆以来最严肃认真的一次思考”的缘故, 他这次的行动的确是有一些线索作为参照的。
首先, 微微者之前向他解释了“世界树”是什么。
阿今于是知道了,他现在不仅是在梦里,而且还是在世界树的梦里——要不然微微者怎么会说她是通过世界树联系上他的,肯定是因为他被世界树邀请来世界树的梦里做客了啊。
因为天理的那句“世界树本该是与未来的你同样的事物”,小男孩理所当然地将世界树当成了和他一样的生物,完全没考虑过这句话里的其他含义。
虽然他这么理解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没什么错。
然后,既然世界树是与他一样的生物,他没有心发不了芽,世界树既然能长成树,肯定是有心的啊。既然这样,那他找世界树借用一下他的心,等他发了芽就不会死了,到时候再把心还给世界树不就好了。
黑发红眼的小男孩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想,觉得自己的构想十分完美,随即就十分有行动力地在梦里游动了起来。
而在阿今奋力地挥动小短腿和小短手,试图在这个梦里找到世界树的时候,此时的天空岛上,天理与旅行者等人的棋局正进行到僵持的阶段。
正如之前所说的,这是一盘国际象棋,两方分别持有一枚国王、一枚王后、两枚教皇、两枚马、两枚车,再加上八枚兵,总计十六枚棋子。
在旅行者这一方,国王、王后、教皇、马和车分别是八种元素,而八枚兵,则是四个降临者,戴因和荧,再加上两位从女皇那里借来的执行官——统括官丑角和第十一席达达利亚。
正如国际象棋的兵在达到敌方底线时可以进行升变,变为除了王与兵之外的任何一枚棋子一样,这作为兵的八人,在这场棋局中起到的也是同样的作用。
天理操纵着七枚神之心的复制,还有一枚代表她自己的棋子,用同样的八枚兵与对面的旅行者对决。
此时的场上已经仅剩下两枚王和四枚兵,双方各一枚王和一枚兵。
王在棋盘的对角遥遥对峙,而兵则在逼近底线的位置于升变和吃掉对方之间抉择。
天理的一方棋子则略占上风,因为她的棋子更靠近底线,她只需要让自己的棋子升变得更快,就可以利用升变后王后跨越整个棋盘去吃掉对面的王。
“看来你们的妄想就到此为止了。”
天理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下面的棋盘,代表她的那一枚王棋正在棋盘上闪着黑红的辉光。
而作为白方最靠近底线的那一枚兵,旅行者空握紧了单手剑,依然没有露出行将屈服的神态。
天理自然发现了他的神情,似乎有点失望地垂下眼眸:“看来你们还没认清此局的现状——局外的变数早已被吾所限制,除去赢下此局之外,你们已经没有第二种能够获得我认可的方式。而凭此残局,你们不会再有任何可以获胜的机会。”
平心而论,天理说得其实有道理,但事情进行到这里,他们也不会对于这种局面没有准备。
代表“时”的白色王棋挪动一步,与黑色的王棋遥遥对上。
“哦?还在妄图拖延时间吗。”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