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倒酒瓶子的阿今,语气很淡然,“把这个对着那边的火打开,吹到里面的人露出来就可以了。”
“哦。”
阿今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把瓶口对准了着火的树林,拔开了软木的瓶塞。
“呼——”
一阵陡然而至的大风吹歪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火场中传来一串响亮的痛呼声。
“火火火火!着火了!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哪来风啊——!”
伴随着响亮的痛呼声,一个脑袋着火头上顶角的人影慌乱地从火场里跑了出来。
他带着脑袋上的火从火场里跑出来的时候,阿今恰好塞上瓶盖。
“诶?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站着,着火的东西旁边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荒泷一斗扑灭了头顶上的火焰,站在原地,奇怪地看了看手里抱着个酒瓶子的小男孩,很快就伸出手开始驱赶他,“离这里远一点,在旁边看着,我荒泷一斗,很快就能把这片火给扑灭了!”
他非常自信地竖起大拇指,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
就好像那个刚才在火场里被烧了头发梢,埋怨人家水元素的神之眼比他的好灭火的那个不是他自己一样。
阿今眨巴了一下眼睛,有点疑惑地皱起了眉毛。
倒不是觉得荒泷一斗的话有什么槽点,而是感觉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好,我叫阿今。这是万叶,这是阿机。”
黑发红眼的小男孩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干脆把自己和万叶还有机关鸟都向荒泷一斗介绍了一遍。
这个行为当然是有目的的。
自我介绍换自我介绍,这是礼貌。也许再听一遍高高角角的人的名字,他就能想起来他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名字了。
阿今眨了眨眼:“你能再说一遍你的……”名字吗?
“我叫荒泷一斗!”
阿今的话还没说完,荒泷一斗就不知怎么地对上了他的脑回路,很上道地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你叫本大爷荒泷天下第一斗,荒泷天下独步斗,荒泷斗虫第一斗都没有问题!”
好像生怕阿今没有听清他的名字似的,荒泷一斗将他的自我介绍重复了三遍。
虽然其中掺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好在阿今终于因此想起了他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荒泷一斗”这个名字。
——那个地址是在叫做“天行”的牢子里的那个人!
想起来的一瞬间,黑发红眼的小男孩立刻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你越狱了吗?”
荒泷一斗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本大爷已经三个星期没进过牢房了!”
“这么说来,你是很想再回天领奉行的监牢看看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紧跟着荒泷一斗的反驳,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荒泷一斗僵硬地转过头,熟悉的黑发天狗身影立刻映入了他的眼帘。
在她的身后,一群天领奉行的官兵们正举着铲子在周围挖防火槽。
“哼。”
九条裟罗对着白发的赤鬼冷哼一声,身形站得笔直,“放火烧山,按律刑期一年,看在你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份上,降为半年——既然你这么想念天领奉行监牢的滋味,现在就跟我走一趟吧,满足你的愿望。”
几个没有挖防火槽的官兵顿时围了上来,将阿今和荒泷一斗都围在了中间。
“哼!”被围在中间的荒泷一斗怒声,“九条天狗!你光知道找这些人围我有什么用!有本事就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决斗啊!就在那个十字路口的地方!”
九条裟罗毫不理睬,只是干净利落地一挥手:“抓住他!”
“是!”
围在荒泷一斗周围的官兵们顿时齐声应是。
抱着万叶鼬被一起围在了中间的阿今,好像完全不在状况内一样,忽然眨眨眼,举起了手:“我想问一个问题,九条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啊?”
九条裟罗看着被官兵围在中间的小男孩,面色不改:“因为他放火烧山,触犯了律法,理应受到惩罚。”
“可是,”阿今疑惑地托起下巴,“这个高高角角的人,他刚刚不是在救火吗?为什么说他放了火?”
一旁的荒泷一斗顿时不满了起来:“喂!为什么叫这个九条天狗就是姐姐,我就是高什么的人啊!”
黑发红眼的小男孩没理他,只是认真地盯着九条裟罗,等着她的回答。
九条裟罗也没理他,只是淡淡地答道:“你看见了他在救火,不代表他之前就没放火。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问他。”
九条裟罗的视线移到了荒泷一斗的身上。
阿今于是托着下巴,视线也跟着移到了荒泷一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