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对面和她交谈的这次并不是人,而是一只白金色的矮脚毛绒绒。
高度差太大了,拍不到肩膀。
“……咳。”
北斗不显尴尬地收回手,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仿佛她伸手就是为了挡这么一下嘴一样,又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
而贝贝狗就这么沉静地看着北斗的一系列动作,好像早就已经料到北斗之前是在考验他一样,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
“我参与了制造那件炼金产物的过程,其实那件物品并没有北斗船长你想的那么强的力量,那只是一个并不完美的复制品而已,即便能达到复活已死之人的效果,也应该是有时限的。”
贝贝狗很平静地解释道。
“叫我北斗就可以了!不用‘船长、船长’的,我们船上的兄弟们都不这么叫我。”
北斗摆了摆手,在贝贝狗点头之后开口道,“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生死之间的界限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打破的。不过……”
她露出歉然的神情:“抱歉啊阿贝多小哥,之前对你说了那些话,只是防备海上可能的危险是我的职责,我必须得为船上的兄弟们负责。”
贝贝狗点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我可以理解。”
“既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北斗松了一口气,很快就又笑了起来,“看来这次的赌约,又是凝光她赢了啊,我原本还想等拿到赌注之后,拿那个请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呢!”
“赌约?”
贝贝狗微微一顿,总感觉心里似乎升起了一点不祥的预感。
北斗爽朗一笑:“是啊,我们赌旅行者这次介绍来的人会不会又给船上带来什么麻烦。我赌‘会’,她赌‘不会’,理由是‘阿今的监护人她见过,是个难得靠谱的人’。”
监护人……
贝贝狗耳朵一动,捕捉到了关键词,只觉得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哎呀,我原本还不信。”北斗感叹道,“现在见到你之后,才发现凝光那人看人的眼光确实不假,阿贝多小哥你确实是……”
“北斗船长你说得太过了,我并没有。”
心里不祥的预感达到顶峰的阿贝多顾不得等北斗把话说完,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也不是阿今的监护人,我只是恰好碰上今天的事情,所以来帮忙处理一下而已。”
“哦,竟然不是吗?”
北斗露出惊讶的样子,迟疑了一下,“可你身上的岩元素力……”
“只是巧合而已。”
听明白这只是一个误会的贝贝狗松了一口气,虽然表面不显,但激荡的心情终于恢复了平静,“不过那位有岩元素神之眼的人也不是阿今的监护人。”
只是当可莉的监护人就已经足够了,再来一个阿今的话,即便他并不是常人,精神也会受不了的。
这么说起来,明明之前在蒙德待了那么久,可莉和阿今却到现在都还没碰过面,会发生这种小概率事件,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神明的护佑?
阿贝多稍微思考了一下,脑海中冒出一个绿色的酒鬼吟游诗人的影子。
……还是算了吧,感谢琴团长的禁闭室或许还比这更实在一点。
“原来是这样。”
北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却像是其实并不怎么在意阿今的监护人到底是谁一样,忽而笑起来,“这么说来,我和凝光的赌约也不一定算是输了嘛。”
精神放松下来,甚至有空想一些七七八八并不相关东西的贝贝狗点点头,附和了一句:“的确是这样。”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不是阿今的监护人。”北斗露出略显遗憾的表情,“看阿贝多小哥你之前毫不犹豫维护阿今的样子,我还觉得你一定对于监护人这个身份已经很熟悉了……看样子我这次的眼光不太准啊……又输给了凝光一次……”
北斗感慨了几句,但她之后的话阿贝多都已经没有在听了。
某种意义上,北斗的眼光也不能算是出错,毕竟他确实是当了可莉的监护人很多年,对于这个身份已经很熟悉了。只是……
阿贝多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他刚刚竟然下意识地用对待可莉的事情的态度,去处理了和阿今相关的事情吗?
在一个小孩沉思,一个毛绒绒和一个大人对话的过程中,三人终于回到了阿今的房间。
房门并没有关,刚一到达门口,他们就能看到正架在房间一角的空白画板,几枚散落的颜料,还有在一旁的桌子上,正对着一枚金色闪光的事物沉思的红眼睛白鼬。
自然,就在阿贝多几人看见白鼬万叶的同时,他也看到了他们。
“吱。”
红眼睛的白鼬抬起头来,尾巴一卷,就带着那枚金色的缘和一张纸跳到了几人面前。
他用两只小白爪子举着那张纸,递到阿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