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头越来越低,两只眉毛也逐渐纠结在了一起。
可是、可是……如果猫猫不会呢?如果猫猫不会的话,他是不是要和阿铁再一起回去,回到远离人类的森林里?
但……
黑发红眼的小男孩抬头看了一眼面前金发的旅行者,刚刚才给他梳了头发、教他唱歌的温迪,只有她的话阿今每次都能听懂的派蒙,还有鸭鸭、阿贝多,还有远在璃月的小鸟先生、胡桃。
如果再回到森林里去的话,他是不是就再见不到他们了?
森林只有小动物能和阿今说话,但是阿今却听不懂小动物说的话啊。
一旁的温迪听见旅行者宽慰阿今的话,原本还想噗呲一笑,调侃一下某个旅行者是不是小瞧了阿今对于钟离的执着,这样说不准反而会起到欲擒故纵的效果,让这小孩更执拗地坚定改变龙角的想法呢。
但是沉默的时间持续得有点长,温迪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他转头,看向沉垂着头没有接上旅行者那句话的阿今。
与他做出了同样动作的,还有旅行者空和派蒙。
仿佛慢镜头一般,温迪、空和派蒙都缓缓地睁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某黑发的小男孩那双透亮的红眼睛中,逐渐地蓄起了闪烁的泪花,然后蓄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等——不要哭啊!!”
两个实际年龄远大于外貌的大人手忙脚乱,试图安慰眼泪哗啦啦流个不停,开始抽抽噎噎的小男孩。
就连一旁的派蒙都焦急地飞来飞去,几度将自己的披风递过去给阿今擦眼泪。
一通鸡飞狗跳。
最后光荣牺牲了的不是派蒙的披风,而是旅行者的,理由大概是派蒙的披风上有星空,手感可能没有空的披风好。
最后靠着安慰小男孩时,通过肢体接触听到的那些混乱的心声,几人总算是搞懂了阿今到底在伤心什么。
温迪和空几乎都是哭笑不得的。
此时的小男孩也终于将眼泪尽数擦到了旅行者的披风上面,看着被他弄湿的披风,逐渐红起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对不起……阿金,我把你的披风弄脏了。”
他有点手足无措地抬起头来,不知道这时候除了道歉,还应该怎么办才好。
“没关系。”
金发的旅行者空温柔地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幽默地开了个玩笑,“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披风,我还有满满一衣柜,你都拿去擦眼泪也没有问题。”
“是啊是啊,派蒙作证,旅行者有好多好多的这种衣服呢。”
派蒙立刻迫不及待地飞过来,手舞足蹈地作证。
温迪于是跟着接嘴,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幸好用的不是我的披风,我可没有旅行者那么有钱,只有这一套披风呢。”
阿今的脸顿时更红了,强辩道:“阿今才不会、才不会总是哭,这次是因为猫猫……”
他说着说着,语气又逐渐低落了下去:“阿今真的很没用吗?”
“怎么会!”
派蒙立刻惊讶,手舞足蹈地对阿今进行了一番大肆的夸赞,最后总结到,“总之,阿今很有用啦!钟离把你托付给旅行者,肯定和阿今你没有关系,是他自己的问题!”
派蒙摇晃着手指,语气异常肯定。
而温迪,他则趁着派蒙和阿今说话,而阿今认真地听着的这段时间,悄悄地靠近了旅行者空,在他的旁边说起了悄悄话。
“旅行者,我觉得这场监护人之争,你也许能赢哦。”
什么叫做监护人之争啊?
空很无奈:“选谁当监护人这件事,不应该是看阿今自己的意愿吗?我只是尝试着接受了一下钟离的委托而已,并没有一定要分个高低的意思。”
“你要有志向啊,旅行者。”
温迪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你看,如果最后阿今的监护人还是钟离,是不是风花节结束后,他就要带着阿今回璃月去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
旅行者空疑惑地皱起眉头。
“当然有不对的地方。”
温迪理所当然,“你难道就不想看阿今和可莉一起玩,带阿今去认识迪卢克老爷,让阿今认识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事物吗?如果就这么任由阿今和老爷子一起回去的话,这一切就都化为泡影了哦。”
空,他可耻地心动了。
先不说可莉和阿今两个小朋友一起玩的场面该是什么样子,就说能看见其他人和他们一样为小孩子头疼的样子,就足够激起空的好奇心。
更何况温迪的最后一个理由其实也说的在理,钟离在和他讨论,要将阿今交给他的时候,也给出了类似的理由——
“我并非那个最合适的人选。这孩子太过特殊,需要更加宽广的成长空间,只有见过更多的事物、遇到更多的人,他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