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在马上大喝道:“交出铜铃。”
韩德急忙掏出铃铛,甩手向后丢去,慌乱之下竟直接抛向河中,距离赵云还有数步远,掉下河岸。
“大胆,安敢戏弄于某?”赵云大怒,取弓箭催马追赶。
“我不是故意的……啊——”
韩德惊慌叫喊,被赵云一箭射中后心,从马上掉落,也滚落河岸。
赵云回马来到岸边,见杂草丛生,。
此时大营之中已经乱成一片,西面汉军杀散韩德兵马,早有士兵守住大坑,用网兜将宋龙拉上来,仿佛网中之鱼,手舞足蹈,挣扎嘶吼。
汉营中大战正酣,成公英则远远注视着河面,看到下游浮桥起火,心中暗喜,看来计策将成。
正在此时,便听对面惨叫声起,汉军果然要从桥上偷袭,马上带兵埋伏在桥头。
不多时喊杀声消失,只见桥上竖起无数火把,汉军却并不来进攻,反守住对面桥头,按兵不动。
成公英正自疑惑,忽听对岸马蹄声震,月影之下,见一群人影狼狈奔逃,往桥头而来,后面骑兵追赶甚急。
逃兵刚到桥头,便被汉军乱箭射杀,有人大吼道:“自己人,别放箭!”
一人大笑道:“谁是自己人,杀的就是你们。”
逃兵惨叫连天,又一人怒吼道:“我是杨秋,速速让开。”
成公英闻言大惊失色,杨秋过桥去攻狄道,怎得又折返回来?
那人又笑道:“某乃汉将雷铜,尔等冥顽不化,死有余辜!”
霎时间桥头上乱箭齐发,后面追兵赶至,西凉军进退无路,被杀得惨叫连天,陷入绝望之中。
只见火光之下,一将纵马杀到,杨秋奋力抵挡,不到十合便被挑落马下。
那人砍下杨秋首级,催马到桥头,向对面大笑道:“韩遂老贼,张任早已等候多时矣!”
“刘琦识破吾计,大事去矣!”成公英一声长叹。
命人当即烧掉桥头,将浮桥毁坏,派人向韩遂报信,速调兵回安故。
此时韩遂、李堪正杀进大营,见势不妙准备撤退,寇封、王双领兵从外杀到,将西凉军堵在营中,乱箭齐发。
韩遂见冲突不出,干脆心下一横,领兵往中军大营而来,准备与韩德会合,共同对付刘琦。
杀到半路,忽见张飞横矛立马守在前方,大吃一惊,忙从一旁领兵冲突,汉军尾随掩杀,西凉军溃不成军。
韩遂拼死冲出大营,见张飞并未追来,才长出一口气,见营中火焰冲天,河上浮桥也被烧着,汉军却无人去救火。
刚才见张飞安然无恙,必是刘琦使诈,故意让张飞装病,若是走得慢些,恐怕性命不保,又不见赵云在何处,心神不定,先领兵撤退。
李堪在乱军中找不到韩遂,也无法与韩德会合,只好先行撤退,正好撞上王双,二人交手之际,寇封从斜刺里杀到,一枪便将惊慌失措的李堪挑落马下。
王双嗡声道:“你抢俺功劳,不厚道!”
“先杀敌要紧,人头让给你!”寇封大笑,带兵往一旁又去追杀其他敌军。
李堪还在地上翻滚挣扎,被王双赶上,一刀枭首,正冲杀之时,见张飞在不远处,大叫道:“师傅,俺斩了李堪。”
张飞在马上四下观望,竟无人敢靠近,大吼道:“好徒儿,替俺多杀几人。”
往中军来见刘琦,将木制的蛇矛扔在地上,骂道:“拿这家伙唬人,俺心里也没底。”
刘琦笑道:“三叔虎威犹存,西凉军谁敢靠近?”
张飞指着还在网中张牙舞爪的宋龙,听他声音已经嘶哑,蹙眉道:“这小子何时才能冷静下来?”
刘琦无奈道:“看那日情形,恐怕要等子龙抢回铜铃。”
天明时分,西凉军已尽数被杀散,除了洮河中船筏成功烧毁浮桥,其余各路人马大败而走。
刘琦见宋龙已喊得嘴里冒血,仿佛杜鹃啼血,赵云却迟迟不回,派人去寻找。
本打算让赵云领兵攻安故,只好先命寇封、王双领五千兵马,往安故城下杀来。
不多时赵云赶回复命,无奈道:“韩德将铜铃抛下河岸,那里杂草树木极多,我命人砍伐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张飞叹道:“一切皆是命数,主公尽管去追韩遂,俺守大营,若是这小子还不能清醒,也是他罪有应得。”
刘琦无奈,命吉邈先将宋龙身上的物资搜出,看看能否找到线索,带兵来取安故。
韩遂狼狈回城,听成公英禀告杨秋被伏击,便知大势已去,等到天亮,众将无一人返回,二人面面相觑,神情凝重。
正一筹莫展,忽然城上鼓声大作,却是汉军紧随其后杀到。
韩遂面沉似水,沙哑着声音咬牙道:“不想某一生基业,竟要毁在刘琦手中。”
成公英言道:“众将不见退回,只怕凶多吉少,如今折损人马极多,不如先退白狐岭。”
韩遂不甘道:“若就此退兵,恐大势已去!”
成公英无奈道:“今兵残将寡,当思自保之法,马玩尚有两万兵马,可再联合宋建对敌。若被刘琦大军追来,张任又从马蹄湾渡过洮水,断我归路,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