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他以为谁在摆弄香炉。 并没有人回应他,就当林随意打算走去看时,楼唳也被这一声扰醒,从隔间出来。 “楼先生。”林随意立刻停下脚步:“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楼唳‘嗯’了声说:“最近老太太不安分。” 林随意沉默了一下:“楼先生,是我想的那位老太太吗?” “或许是。”楼唳说:“房东。” 林随意:“……” “要去看看吗?”‘噗噗’声偶尔还在耳边响起,林随意不由问。 “没人捣乱,她出不来。”楼唳坐到流水桌后,抬眸看林随意的脸。 “脸色很差。”楼唳说。 林随意没好说自己又发现了一个难以理解的异象,他走到流水桌前,将饭盒取出来:“楼先生,我做了藕汤。” 楼唳拿着勺子小口喝汤。 喝着喝着,楼唳忽然说:“有话,讲。” 虽然他埋着头,还是察觉到了林随意注视的目光。 林随意硬着头皮:“楼先生,我之前将房产证交给了您。” 楼唳喝汤,等林随意继续说下去。 林随意率先解释:“我不是要收回去的意思,我想办一点事可能需要房产证,您能先还我,我用了之后再给您吗?” 话音落,楼唳拿勺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很小的动作,连一直注视他的林随意都没有发现。 楼唳没有立刻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他放下勺子。 小勺落在瓷碗,击出脆声。 “可以。” 林随意霎时松口气:“谢谢您。” “不过……”楼唳朝着林随意看过来:“我不记得放在哪里,需要时间找。” 楼唳肯答应林随意已经很感激了,他忙道:“好的。” 楼唳继续喝汤,垂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林随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在等楼唳喝完汤后,他问:“楼先生,房东老太太真是意外触电吗……” 老太太的死亡在金花街讨论了许久,大多人都觉得老太太死因蹊跷。大家都是街坊邻居,都知道老太太是个节俭抠搜的人。 老人家又哪舍得将电热毯开一整晚,那得用多少电? 还有巨额的意外险。 除了医疗、养老保险,大多人没有购买意外险的想法,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却购买了意外险。 受益人正是老太不成器的儿子。 林随意见过老太的儿子,确实不成器。儿子探望老母亲,不说带什么珍贵的礼品,至少手里要提点水果吧。但老太的儿子每次往108号店铺来都是空手,然后那几天108号店铺就会有呜咽声。 老王挨108号店铺近,他将呜咽声听得最真切——儿子是来要钱的,但老太给不出,只能哭。 老王说:也不是不给,老太太的棺材本都被儿子啃光了,哪还有钱给他! 对于老太的意外死亡,金花街有两种猜测。 要么是老太骗保,让儿子得到高昂的保险金,要么老太是被儿子害了,儿子用母亲的命换取保险金,不然老太太怎么一直徘徊在108号店铺不肯走呢? “她的尸体烧为灰烬。”楼唳道:“枉死后自然徘徊在待了一辈子的地方。” 林随意瞬间抬头看向楼唳。 那对夫妻留下的信息在十七年前,十七年别说街道的变化,沧海桑田都会有错位。金花街翻修过,大多得到政府赔偿的人都去了市里买房子,那个年头的金花街太偏远,没人愿意留下来。 十七年后的金花街的人大多是金花街翻修后才搬来,林随意来的那一年金花街都没几个人,一直在两年后城市建筑扩建到这里,金花街才逐渐热闹起来。 所以林随意没打算找金花街的街坊打听金柳巷7幢3单元2楼1号在十七年前原本住着谁,他只想看房产证,他以为房产证就能给他答案。 但楼唳说了一句:尸体成为灰烬,鬼魂徘徊在一辈子居住过的地方。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也唯独‘一辈子’三个字咬得稍微重了一些。 林随意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一辈子’三字像是故意的引诱和提醒,甚至在他脑海里腾起被引诱的这个念头后,他觉得楼唳前一句说的‘没人捣乱,她不出来’也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是否他去捣乱,老太就能从香炉出来? 他就算没得到房产证,也能从老太口中得到些什么? “楼先生。”林随意想起那对夫妻中的男人也姓楼。 楼唳朝他看来。 “您刚刚是说了……”林随意道:“一辈子。” “是。”楼唳看他,坦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