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地上的男人捡起刀具,刺向他。
“前辈!”
降谷零转身之际,莲野诚已经一招将男人打倒在地。
那一招,正是让他在意的肘击式。
莲野诚举起地上的刀,降谷零连忙走过来拦住他:“莲野,你要做什么?”
薄荷酒把刀放下了,心虚地看向别处:“没做什么。”
贝尔摩德教过,警察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杀掉犯人。怎么降谷零不让杀呢。
降谷零没收莲野诚手上的刀,这才闻到一股血腥味:“你受伤了?”
莲野诚的右手手腕被划了一刀,血液将帽衫染成深色。
“没事,没伤到动脉。”莲野诚半开玩笑地说,“这里都是血,就算是失血了也没关系。”
趁着降谷零去绑那个男人,莲野诚回到一楼,拔掉床上受害者们身上的针管。不过他们已经濒死,即使采血装置被拔掉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很想把地上一袋袋的血给他们灌回去,但实在找不到器具,只好先作罢。
他又走到大门口尝试着去开门,果然发现如男人所说根本打不开。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铁门的边角已经形成了冰晶。
周围冷的让他恍惚中回到了迟玉山的冬天。
不,在迟玉山上至少自己穿的厚,而现在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
看到降谷零从楼上下来,他迎了上去:“前辈,我们怎么办?”
“等。”
莲野诚点点头,现在除了听降谷零的也没其他办法了。
他找了个靠墙角的位置坐下,扯了一块衣服的布料开始包扎伤口。也许是身体还没恢复,也许是伤口暴露在低温环境下让他越来越难受,他有点力不从心。
降谷零走过来,晃了晃萎靡的下属:“莲野,打起精神。”
低温失血的情况下,睡着了可就醒不过来了。
“前辈。”莲野诚眯起眼睛,有些神志不清,“你身上好暖和啊。”
降谷零看着下属湿了一大片的袖子,懊恼起来。害身体抱恙的下属和他一起入险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下属真的出了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气温越来越低,墙面的霜渐渐变成一层硬壳,莲野诚的脸色也越来越白,降谷零把风衣盖在他身上。
“前辈,听说人冻死之前会不由自主把衣服脱光。你说等我们的尸体被发现,会不会被误会啊。”
到时候都冻成手办了,光着身子怪难为情的。
“不会有那种情况的。”为了激励下属打起精神,他说了一个只有零组成员间才知晓的秘密:“其实,我们在这里的信号已经发送给风见了。”
莲野诚抬眸:“什么时候?”
降谷零冒着皮肤冻伤的危险解开衬衫扣子,小麦色的大臂有一块很小的突起:“这里是一个发信器,”
莲野诚凑近了些看,觉得有点瘆人:“放进去的时候疼吗?”
“不疼。”降谷零补充道,“没想象中的疼。”
莲野诚好奇地伸出手指,眼神里终于又有了几分生气:“可以摸摸吗?”
降谷零点头。下属冰凉的手指轻轻在那个凸起的位置戳了两下。
有点痒,但降谷零没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壁和地面的硬霜形成了坚硬的雪壳。两个人每呼出一口气,都会形成白色的气烟,就连睫毛上也挂着霜粒。
“莲野,我看你刚刚的格斗动作很漂亮,不过我没太见过,是什么格斗体系里的?”他时不时就要和下属说几句话,以防下属睡着。
薄荷酒的声音没什么气力:“《假面超人》体系算吗?”
“前辈,我好像,不行了......”
“莲野。”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想不到什么更能安慰下属的话语了,“你要活下去。”
降谷零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可惜,我想完成的事一件都没有办......”
“都有什么?说来听听。”他引导着莲野诚继续聊天。
“我还没交到朋友呢...一辈子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降谷零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温柔地说道:“我来当你的第一个朋友吧。”
“不行,你当不了,那太玷污友谊了...”即使薄荷酒此刻神志不清,但在友谊这件事情上异常严谨。但降谷零是用来勾引获取情报的,怎么能当朋友呢。
降谷零一愣,他在莲野诚心中形象有那么差吗?
不过从温泉开始,疑似性/骚扰、监视、调查、试探以及让患病的下属涉险......确实都是一些会让人伤心的事。
“我知道前辈是在利用我...可没关系.........”谁还不是相互利用呢。
“莲野...”降谷零轻轻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