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云染在徐源生面前也没藏着什么,她做的就是她原本的模样。 路遥原本是不赞同她亲自过来的,怕徐源生万一是个防不住的,对主子不好。 云染却不怕。 “我只是和舅母一道来千佛寺上香,怎么会想过遇到谁。你说,这世道是信我,还是信个什么宫里过去遣出来的木匠?” 何况,她猜得到,既然徐源生能活着从宫里出来,这些年又很安生,那证明他是个识趣懂事的。这样的人,她是不怕的。 再不济,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总得派上点用处吧。 在徐源生处停了约么一炷香的时间,云染给徐源生留下了一个流转阁的手牌。 “徐老可以好好考量,若是有了想法,到这儿自然有人接待您。” 小桃跟在云染的身后,“郡主怎的还给这人留了信物!” 她和路遥一样,都是担心徐源生会坑了郡主。 云染一笑,“行了,放心吧。” 就算是外人看到了,那手牌也和流转阁留给其他订货客人的其实是一样的,没有半分差别,根本不怕被别人看到。 她说流转阁会有人接待他,那是因为路遥路远本就认识徐源生的模样。 主仆俩正说着话,才绕回到千佛寺正殿的拐角处,就被人给拦住了。 云染确实吓了一跳,定睛一眼,眉头皱起来。 秦昌? 下一秒,她面露嫌弃。 刺鼻的酒味儿,熏得她想作呕。 抬手在鼻头处扇了扇,云染向后退了一步。 秦昌怎么会在这儿? 是秦氏和他说自己在这儿的? 不对,自己之前没有表现出任何想来千佛寺的意图,连舅母都是她临时告知的,除非秦氏一直安排人盯着自己。 不过,秦氏虽然一直想压自己,但眼下这个节骨眼,她应该不会顺着秦昌这混账乱来才是。她想要荣华富贵,更想要保命。 如果睿亲王的侧妃在大婚前出了事,还是秦昌干的,那恐怕整个侯府和英国公府都不会好过。 秦氏还没有这么蠢。 眼见着云染退了一步,秦昌又晃着凑上去。 小桃赶紧挡在云染面前。 “秦公子。” 秦昌确实不是会来千佛寺烧香拜佛的人,何况还是在酒后。 他这次过来,是因为晌午与一群狐朋狗友在酒楼吃酒的时候,被人调侃说方才见到了韶和郡主的马车。 “那马车可是真富丽堂皇,我瞧着比起长公主的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肯定的啊,听说那可是睿王赠予韶和郡主的生辰礼。” “怎么,我们秦公子现在是落了空啊。” “哈哈哈哈,是啊,前些日子还说要娶咱们上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了。” 秦昌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着酒,耳边尽是这些纨绔的调笑。 他前阵子确实在酒后夸下海口说自己就要迎娶韶和郡主了。可惜,还没等怎么样,德嘉太后的懿旨就送到了侯府里。 这会儿,听着这些人叽叽喳喳,他酒劲上头,脑子一热问了韶和郡主马车来的方向就骑马追了来。 其实这一路过来风一吹,他已经清醒了些,但眼下见着云染,却是又昏了头。 不耐烦的抬手推开小桃,他音带浊气。 “滚一边去,本公子和你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挡着的份儿。” 小桃被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云染赶紧伸手一扶。 见小桃站稳,她抬眼看秦昌,眼底显然已经没了扮演的耐心。 只她才想发作,余光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僧人。 强压着内心的躁意,她拉着小桃又后退一步,然后朝秦昌微微点头。 “秦公子吃了酒,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秦昌却不依不饶,伸手想要抓住云染的手腕。 这下一秒,他又龇牙咧嘴的松开了松手。 “啊!” 是一枚石子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石子虽小,但速度极快又有尖锐的棱角,在他的手腕上划下一道痕迹,有血丝渗出来。 倒是云染,飞快的朝千佛寺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不动声色的小幅度摇了摇头。 路遥是一直在暗处跟着云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