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贼! 真是讽刺,真是笑话,话本子都是骗人的!英若男决然起身,利索的系上斗篷。 “银钱我来想办法,只管放手去去做!” 卖笑卖身卖肉,狗皇帝,我要你死! 车马颠颠簸簸的回程,英若男怀抱着父亲的旧物,仿佛那是信仰,是信念,是魂灵!她什么也没有,她什么也不怕,扬声喊道:“调头,去蔡大人别院儿。” 豁出去了! 一夜的缠绵床笫,一宿的曲意奉承,一晚的伏低做小。 蔡忠廷餍足的眯着眼,搂着怀里的佳人调笑。 “你呀,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婊子。” 说着摸向粉腮。 “见到丰神俊逸的驸马爷,扭脸投怀送抱。怎地,翻脸了闹脾气了?到我这儿来,扒着门槛死不撒手,今儿来必定有缘故。快让我来瞧瞧,你心肝藏着什么?” 枯瘦的手往胸口探去。 “咯咯咯” 英若男反而笑起来,主动的投怀送抱,亲亲大老爷的喊着唤着,把个蔡忠廷滋润的犹如身在梦境,飘飘欲仙。 “那南边来的拜官的,只要见您。我说大人你如今厌了我,去找别的门道吧。那人偏不走,说满京城打听,都说求了姑娘不成求别人再无用。我就涎着脸来了,怕大人您撵我,门口踱了半日才敢进。谁想,您还是老当益壮,厉害,厉害的不得了。” “哈哈哈”这通话好生受用,蔡忠廷抚须大笑:“我儿,我别院的门,你想来就来,永远为你开着。” 就这样折腾了一宿,银子当真不好赚!回来的马车上,英若男已然困的打瞌睡,只盼能饱饱的睡上一觉。才进了院儿,叶蓁蓁把她拉倒一旁,指了指里头。又打手势又挤眉弄眼。 “他在,等了你一宿。去红衣巷避避,少不得要叨登。” 嘁,我怕他? 果然,那人端坐房中。英若男打着哈欠,柳絮忙上前解斗篷脱绣鞋,床榻上一倒,昏然入睡。 “去哪了?和谁?瞧你醉醺醺的样子,不是说过了不在接应酬,怎又……” 那床上的人如死一般寂静,睡着了。 “我问你话呢,少他妈装死。” 怒从心起,粗鲁的揪起衣领质问。这一扯,但见脖颈上,胸脯子上,哎呀呀,不堪入目。 不由得怒目切齿:“要不要脸?啊,我问你要不要脸?是不是又上了蔡狗的榻?我难道没给钱吗?你到底要多少?” 被扰了觉的英若男也不是好惹的,腾地站起来。 “说了不许管我,别以为花了钱,就能指手画脚。大家都要记住身份,你也只是我的一个恩客,来我这儿是找乐子。你花钱,难道我没让你快活吗?” “所以,他使银子,我也一样,谁给钱我让谁快活!” “若男,若男,这不是你,醒醒呀。还记得咱们的情分吗?咱们当年……” “没有当年!” 情分?当年?狗屁儿女情长,与父亲的死比起来,幼稚的可笑。英若男被仇恨包围着,听不进去任何。想到他的身份,不由得恨从心起,咬牙切齿的叫嚣。 “我是白柔娘,谁跟你有当年。我说过只服侍你一人吗?少自作多情。” “他怎么了,和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人家给钱我愿意。你又是谁,哦,你是驸马爷,王府的公子,公主的心上人,狗皇帝的坐下骑!要银子还要脸做什么,和杀父仇人的半子贤婿都能睡在一起,跟我谈脸面,笑话!” 凌平川甩手就是一计巴掌,英若男啐了一口,异常平静。 “银子放下,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