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嘴。 “好妹子,我只当你说疯话,是真是假万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安心养病,保重身子,我再来看你。” “别忘了酸枣糕。” 苏锦最后回眸,周玉贞在笑,笑的晦暗不明。 该怎么办,怎么办!这丫头平日温温吞吞,今日说了恁多,不像是假。若是真的,天哪,论辈分他们可是姑侄,惊天丑闻,奇耻大辱! 告诉长辈先?余氏?二婶母?天爷,孔氏最要脸面,还不当即宰了玉贞。 告诉周彦邦?他、他他一个做哥哥的,况有娘老子在,轮得到他拿主意。只怕他的性子,门楣天大,焉可知第一个要她命。 不妥不妥,都不妥。何况玉贞这样信任她,那该怎么办呢? 要命了,真是要命了!她还没出阁,女子的名节呀,那恨杀人的衣冠禽兽,天雷劈他脑子呀! 急的苏锦回去的路上脚步凌乱,几次被绊到都没防备。 烦闷和凌乱的思绪搅的毫无章法,晚间也无心与周莞逗乐,饭都没吃,担忧的来来回回踱步。林初兰叫了几次,她才上榻。到了床上依然辗转反侧。 林初兰好生纳闷,摸了额头也不烧呀?忽然,苏锦想到什么,披衣起床,林初兰忙抓住她。 “你干嘛?” “送酸枣糕。” “中邪了不是!”劈手扯下衣裳:“你不睡人家不睡?今日不吃,明儿就死了吗?一天天的心思都在哪儿,还不快躺下!” 哎…… 月过女墙,一阵缥缈一阵云雾。茂密的枝丫在茫茫夜色中,黝黑招摇,张牙舞爪的好似精怪。 余氏的小抱厦子内,门窗落锁,能有什么事值得刁婆子守门盯梢呢? ‘哐哐哐’ 茶盅子颠簸着洒落出茶汤,孔氏一拳拳拍砸的桌子山响,砸的心窝子里发抖。 “这些庶子女就是贱坯子,同她那娘一般娼妇,作下这等门风败坏之事。天杀的,就不该养下来,我就是心太软抬了抬手,当时就该溺死才对。” “就是个贼人,贼淫、贱人,娼妇生个浪种,都不是好东西!” “行了行了,满嘴里胡骂,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为何不严加管束,说来说去还是你做母亲的失职。” “我失职?我就是心太软,那坏种子是胎里带的,我玉簪本分着呢!” 孔氏不服气,反倒跟余氏争论起来,余氏好不恼火。 “现下谁同你争执这些,我只问你现在该怎么办?你女孩的肚子里有个孽种,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有了身子。现在还没显怀,待肚子鼓出来,你还要不要脸,我还要不要脸?” “周家的脸,呸,被打的稀烂!到时候你寻死都来找不到绳子,还不快些拿个主意。不要等到进了地府才后悔,来不及了!” 孔氏骂人凶,正题上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余氏提出的问题,一个都答不上,心中乱麻似的,闷不吭声。 死没用的,瞧她窝囊样子,余氏气不打一处来。 “要我说,此事宜早不宜迟,赶紧处理了不要耽误后面的!” “这……” “这什么,别以为只为玉汝,要知道这是件脏事,一桩坏门风的丑事!” 心想,平日里你都能上天了,今儿怎嘴里塞了茄子。 余氏咬牙:“倘败露,到时候浑的带清的,坏的带好的,这还是小事?” “外头口中可只有一个周家,别说她们姑娘家,就是新进门的媳妇子,连带着咱们这些老媳妇子。大老爷二老爷,我的彦坤,你的彦平彦宇。一笔写不出两个周,人家说起来可都是‘周家的姑娘如何如何’。到那时,外头,婆家,朝堂,这一众男妇叫他们如何抬头?” 这话才算说到点子上,孔氏彻底哑火。闷着头,呆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开口。 “设或,寻个什么下胎方子?” 话未说完,被余氏一口啐到脸上,指着脸骂。 “你得了吧你!平日里精明的很,此刻脑子里塞了浆糊吗?她落了胎你服侍月子?日后再给她议亲,贴她嫁妆,一百担八百挑的排场送出去?再被人家发现你女孩是个破罐子,啊呸,坏了身子的,谁要!” “你有钱,你是个心慈的母亲,你博贤良名儿,只管张罗没人拦着!你走吧,左右是你房里的事,我管不着!” 说完,撂下狠话就要走。 孔氏慌了,彻底没了主张。起身相拦,哆嗦着恳求。 “嫂嫂,您是当家的,不能不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