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给姑爷赔不是,茶汤衣食、精心些,用心服侍着。” 苏锦不耐烦,这事儿告诉姑母一准儿要骂她,她又不想让姑母操心,不耐烦的敷衍道:“您少劳些神吧,咳喘症候还没好偏又来操这心。给的参有没有按时吃?没了我再送。” “可是嫌我絮叨?” “什么呀,姑母您瞎想什么啊?”苏锦眉头皱的紧,这儿坐着席陪着客呢,姑母只盯着她,真是越老越小。 宫缎素雪绢裙,略施粉黛,常戴的一色翡翠簪环,装束素洁淡雅。她今儿是陪客,主要是想探望姑母,用不着招展,也不多话,显得整个人蔫蔫儿的,毫无颜色。苏文茵抓起腕子,满翠的镯子哗啦啦掉落下来,鸡子细弱的腕子似乎又瘦了。 “好好的主事如何又不管了?怎地又收了个姨娘?哪里来的?谁的主意?肚子还没动静吗?姑爷常去你屋里吗?”连珠炮似的发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见周彦邦和裴大郎均不在席间,早无心应酬,巴不得早早散了席,把她捉到房中问个清楚。 “不想干了,我收的,没动静,他不来。” 可苏锦不这么想,烦啊,姑母烦死了。所以躺下来玩,句句怼了回去。 把个苏文茵气的便点着脑袋骂她:“你呀,忒犟,忒不省心。包老爷儿子,老犟根一个!一准了闯祸,姑爷那样好的人……” “我是苏老爷家的,不是包老爷家的。”嬉皮笑脸的模样,反弄的苏文茵哭笑不得。 姑侄两个两人正聊得开心,柳宝珠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大声嚷嚷着:“哪个有梳篦,寿菊你有吗?赖妈妈你呢,快去寻一把,姑老爷要篦头……” 什么什么?篦头?青天白日的,在这里,在高家,还待着客,篦头? 高盼儿跪在书斋内,扯着周彦邦的袍角,苦苦哀求,泪盈于睫:“公子公子,可还记得,这里是我们当日共读之处。你少年时节那样聪慧,那样卓然,与你相比他们都是尘土。盼儿在读书时便对公子心生爱慕,对公子才华仰慕已久。盼儿出阁在即,求公子怜悯,让我有幸能服侍公子梳头。我只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公子看,了却这桩心事,虽无缘但无悔!” 情、事上头周彦邦是困惑的,他读书便是读书,心中从无儿女私情。不过是到了年龄,父母媒妁,夫人姨娘,在他看来,仕途才是正经。如今高盼儿的泣涕涟涟让他迷惑,这是不是苏锦同那人的同窗之情? “盼儿发誓,发誓从我年幼起,心中只公子一人。我拖到如今,就是心中放不下公子。我不怕人说,求公子圆了我的梦。盼儿嫁了人就永远的断了这个心,公子是我的梦,公子永远是盼儿心中的抹不去的痣,盼儿嫁给谁公子无可代替!” 无不动容,无不深情,无不催人泪下。今儿虽是她的好日子,她却素面朝天,一副西子捧心之状,羸弱不堪,惹人生怜。泪眼朦胧,娇泣不止,偏又扯着袍子不松手。饶是周彦邦那样冷静铁面的人,在这阵势前也有一丝丝的怜悯。 “先起来。” “不,我不起来,您让我跪着说完。”继续深情表白:“公子,您和姐姐天赐良缘。我、我此去,惟愿公子和姐姐琴瑟百年,公子有南山之寿,永世顺遂平安!公子无需记挂,只需记得有个姑娘爱过您,视您为天人……” 诀别之词,深深叩拜。 乱了,乱了,周彦邦彻底的乱了。这是他生平不多的迷茫,谁能拒绝一颗真心,何况她那样深情,她的眼泪不是假的…… 托起下巴,问:“果真?” “半点有虚,雷殛火焚!” “打死打死!好没廉耻的娼妇,同你娘一样。” 隔窗声起,待至眼前,苏文茵抄起梳篦砸了过去,气的捂着胸口猛咳起来:“快把她绑起来,拖下去。裴公子还在前厅,这要是知道……嗐!丑事丑事,做下这丧门辱户的丑事,天雷老爷劈你都嫌脏!” 苏锦痴痴的楞在原地。她听到了,那些缠绵情话她听的一字不落。她看到了,泪眼婆娑,情意深深。他的手拖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无限柔情。啊!怎么会这样……她不想面对,不敢面对,掉头就跑,不对不对,这一定是梦! “你站住,偷人的不跑,捉双的跑什么。”林初兰呵止住要逃的她:“去打这淫、妇,给她几个嘴巴子。打这个请期之日跟姐夫拉拉扯扯,打这个闺门严肃的高家大小姐,刚才的淫词浪语让她再说一遍,快去!” 苏锦怔忪的愣在原地,丝毫不动弹。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