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婆子的哪个不是哄着小媳妇。我家中也是,罢了呦!” 总有人煽风点火,何夫人这话听不出是劝和还是添乱,劝的人反正是满心满腹的好意。好意!哼,添些柴,火烧旺些也是好意!那孔氏瞧着‘荷包’摇扇不语! “啪!”余氏猛的掼了茶盏:“外头世道?外头世道我不管,你甚小姐娘娘的性儿也别想在我面前撒泼。想骑我,头上除非我死!叫老大来,请家法来。” “就是,还大家子出来的,如今倒乱了王法,媳妇子要爬到婆母头上!” 刁婆子和‘荷包’二人阴阳怪气的劝还不如不劝,加之周玉汝添油加醋,这火端地是越烧越旺,矛盾愈演愈烈! “打死便打死,家中打死的还少,不差我一人!” 都指望她软下来,搭了梯子让她下。谁想苏锦牛心犟骨撞南墙,铁了心不要,那便撒开手闹,顶起嘴来相当毫无顾忌! 嗨?给台阶不下是吗? “哗啦啦啦”那余氏气力哐啷把桌上的杯盘碗盏全扫到地上,打又不敢真打,话放出去了,不打又下不来台。这、这可如何是好!气的捂着胸口‘哎呦呦’的叫唤。 见闹的十分不可开交,长辈们也不劝,颜端仪只好上前:“嫂嫂快别说了,既如此,我带去吧,总归要收屋里人,留着给二爷使也罢了。” 余氏简直要被颜端仪的蠢,气的七窍生烟。我整治她,谁让你横叉一杠子!周玉汝连忙拉住:“嫂子你别说话,不关咱们的事别往身上揽。” 上头婆母喊心口痛,底下媳妇子哭的直抹泪,玉暖姊妹给她拭泪,帕子湿了又换换了又湿。 见婆媳闹的差不多了,何夫人假假的上前试探,犹犹豫豫的开口:“啊、啊,这……千里遥远的带了来,那我带走便是……” “不,凡事我说行便行,有想翻天的还早着呢!” 话未说完登时被打断,余氏大喝,指着胡氏:“你,过来,给夫人磕头。跟你家夫人走,自此,你便是她院儿里的。”后又指着哭哭啼啼的苏锦:“老大媳妇,好歹是个夫人。别弄这些张致样子,拿出些夫人的做派。你心中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我只问你一句,入我家门这些时日,你生养了没?” 得!点了死穴!孔氏就知道后头就是这手。看好戏的何止何夫人,孔氏也一直在观望,连同她身后的玉簪也看出了门道,咬着嘴唇憋笑。就说这丫头不简单,管他是谁,管他何人在场,天王老子的面子也敢下。闹够了,事定了,也该她上场了。 只见孔氏心疼的给苏锦擦脸,拍着后背轻轻抚慰,多么慈爱的长辈:“好丫头,有话慢慢说。先带回去,好不好由你发落。你母亲身子不好,倘气病了,可是你的不是。” 如此,木已成舟,还能说什么。何夫人一个眼神,百伶百俐的胡氏立刻提裙跪下,‘哐哐哐’三个响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苏锦,好似会说话,似忧似怨,亦喜亦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