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也抓心挠肝的想撞墙。如今我们姑娘举目无亲,只这么个能说话的人也没了,你叫她如何不疯魔?你略说一些,宽宽她的心便罢……” 林初兰把苏锦抱在怀里,两人一同恸哭求情,主仆两个抱在一起甚是可怜。却把春蕊惊的目瞪口呆,抬的不上不下。林初兰是她叫来的,本以为会劝解,谁能想到两人一起缠磨。哎呦呦,又来个搅局的,这锅粥越来越糊涂了。 “姨娘这是干嘛,都快些起来。爷今儿喝了酒冲头,天大的事也等他清醒些再问。本打算夫人今日留下,我伺候,夫人既不愿意,姨娘扶夫人回去早些安置。爷明日有公,老夫人明日早课给太爷诵经,夫人养足精神应付上房才是正经。” 拉不起,劝不住。可知林初兰不求还好,她越护着周彦邦越气。想苏锦这一身臭脾气都是这婆子纵的,不明事理,不分轻重缓急,一味的帮衬。她说什么都依着,她要疯就陪她疯,她想知道就须得统统说予她,只怕要她眼珠子都立时剜了给她。 “满口里说的都是些什么,我家同逆贼从无交情。她既出了阁许了人,便是我周家人,同谁亲厚也越不过我去。一日日的奴才不是奴才,主子不是主子,快离了我的眼!” “谁同你亲厚,我是嫁进你们家又不是卖给你们家。我又不是没心肝的木头,明知她被诬陷,我岂能坐视不管。她们一家子忠骨如何就成了叛贼?天家拿人也要有凭有据,一个莫须有胡乱了事,岂不是残害忠良失了人心!一定是奸佞谗言,一定要翻案,找吏部、刑部、御史台、枢密院!现吏部尚书阮廉阮大人原是我父亲门生,受我父亲一手提携,他必定袭承我父亲遗志。我写奏疏你交给他,请他上书天家为英家洗刷冤屈。定是有人害她,我要去金銮殿,我要去见圣上……” “夫人休要胡说,外头是爷们的事,跟咱们不相干。”好大的口气!听闻苏锦一番话,春蕊的下巴要惊掉下来。小小年纪竟知朝堂各部,还要去金銮殿,到底是官家小姐!说着去扶,却被苏锦一把甩开,春蕊不防,晃了身子,一个趔趄被冬桔扶住。 情急之下她的粗鲁蛮横,让周彦邦彻底被激怒,一步跨上前捏住苏锦下巴强逼着她抬头:“给她伸冤?你是疯了吗,脖颈上长了几颗脑袋!你跟她如何都是从前,现时你要同英氏叛贼划清界限。再让我听到你口出狂言,谈及‘伸冤’,我先要了你的命,你看我敢不敢!” “敢不敢的要我的命只管拿去,他家绝对不是叛贼,一片赤诚可恨奸臣当道颠倒黑白。天家不明,你们做臣子的该谏言才是,自古‘文死谏,武死战’,你们不劝谏就是助纣为孽。读圣贤书、辅国安民,嘴上说的好。待到用时,你们都是哑子瞎子不曾?枉费层层选拔,食君俸禄,如此这般同奸贼乱党有何区别,沆瀣一气,为人所不齿!” “你……”周彦邦高高举起的手被春蕊死死抱住,苏锦毫不畏惧,瞪着眼梗着脖子跟他分辩,好似朝堂之上党派之争,句句戳人心窝,简直要命! “一介妇人,口出狂言,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官!”周彦邦冷脸背手,沉声吩咐:“自现时起,夫人突感伤寒,为避过染,禁足禁言禁探望。何时解禁,看你表现,你若还不死心,休怪我不客气。你想死这府上不能被连累,送夫人回房!” “你们家行动就禁锢人,哪里是家分明是牢笼。如何不客气?现在算客气?你若是男人,就把我休了,咱们路桥两不沾。你另寻好的,以后再无瓜葛。我不会做你府上的夫人,别带累了你们家。一个个成日里吃饱了做耗,变着法折磨人,人模狗样、道貌岸然……” 还不肯走,还要叫骂,咄咄逼人对峙,耗子抵猫鼻梁骨,这不是找死吗?气的周彦邦叠声吩咐:“掌嘴掌嘴……” “不能打不能打,她是夫人,传出去叫她面子往哪里搁。姨娘快些带夫人回房,快些快些!” 还是春蕊死拦住规劝,她是知道周彦邦性子的,多少年没人敢这样戳他痛脚。到了苏锦这里,简直是老虎嘴上拔毛,不光拔还要敲断老虎牙齿,他怎能不怒。 “仗着天家,成日里叫嚣,只当我不敢休了你。我当然不敢,可你若突发疯癫癔症,我必不会弃你不顾,毕竟咱们是结发夫妻。到那时委屈你就只能守在屋子里,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光!所以你别不识好歹,我今日不同你计较,别逼我!记住我的话,快滚!” 苏锦还要说,被林初兰生生捂住口,强拖硬拽拉走:“姑娘别再犟,快走吧!天无三月晴,人无一生平。人都有自己的八字命,知不知道又能如何,逢年节多化些金银香烛祭奠,哭几场子算了,也算相识一场。来世投胎转世到寻常人家,别做女儿家,她爱舞枪弄棒,做个男人,长男养女平安顺遂一辈子!走吧走吧!” 就这样死拖着拽着,哭泣声中终于离了眼。闹过了,骂过了,哭过了,走了,可他呢?周彦邦依旧余愠难消。她总能轻易激怒他,他多久没这样大动肝火。他气的是她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