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着自己才不值。让我安生的把这餐饭用了才是正经,五脏庙祭过还有什么烦恼!” 说着捡了一块蜜糕递给林初兰:“原以为只有咱们家有,竟没想到他家也有,姨娘尝尝味道有何不同,同咱们家比呢?” 苏锦的一番话让林初兰着实意外,不大的人竟看的如此通透!她竟不抱怨余氏,反而要孝敬她。林初兰知道自家姑娘从小就是乐天知命的性子,凡事不记恨不纠缠,不往心中去,但不知她竟大度到如此。本以为她回来要抱怨,抱怨婆母的苛待。谁承想她一句不提只顾吃,反倒是自己耐不住脾气先抱怨起来,还被她安慰了一通。 她越不计较,林初兰就越替她委屈:“哪里寻这么好的媳妇,还死命挟制。当日媒人来提亲是说的好,‘心疼你无父无母,把你当自家姑娘待’。如今可好,把说出去的都吞回去了,自家打自家嘴巴子!分明就是骗人,好没意思,怎会有如此不识好歹的人。” “这才是!你也知她不是我母亲,既没生过又没养过,乍乍在一起,她如何能对我好呢?人人都像姨娘你,眼里心里只有我,我是庙里的菩萨,都要拜我吗?” “胡言乱语,没个吃相,哪里像个夫人。” 苏锦嘴里嚼着饼子,哄着林初兰,弄的林初兰无话可说。心里却直替她惋惜,虽是人妇,可年纪尚小到底还是个孩子,老爷夫人若在,现下还留在身边娇花一般呵护着。可怜她五更起早,受人管教,早早的守在婆母面前立规矩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苏锦虽然嘴上无谓,面上表现的毫不在意。其实心中早已看透,她有多怀念父母在身边时。她又是多想如周玉汝那样能出去逛逛。若男、哥哥……好怀念闺阁中无拘无束的时光,那些回不去的从前。若一切如初,她该多自在。愿生寺的芙蓉花,云山观的渊塘子,多想去看看呀!那些往昔的日子如天上的云彩般都散了。 摇头不去想,当忘的该忘,不该想的不要想,她把这些深埋心底。家中几经变故,命运几番波折。寄人篱下也过了,人情冷暖也经。她早已知道无人仰仗,凡事只能靠自己,心生抱怨又有谁怜呢?徒增烦恼! 如今已是他人妇,日子总要过下去,姑母、姨娘、若男丫头都在,她要带着她们的期许好好过下去,被说几句又算的了什么。说是心宽体胖、随遇而安,实是无奈之举,不过是与世沉浮,哪里去想以后! 比如此刻,有佳肴填饱肚子,陌生的夫君又不在身边,境遇也不算太糟糕。偌大的周府让她充满了新奇,不能出去就在府上逛逛也好。若说有烦恼,那定是明日的早课,本以为他走了能松快几日,谁承想才走了阎王,又来了判官。哎,都是命! “母亲。” 肖氏正在卸妆梳头,看到自家姑娘来了头脑疼,叠声撵她:“去去去,我不同你睡。多大人了,睡觉没个安稳,你弟弟都比你乖觉。赶紧走,别来烦我!” 这事哪由得了肖氏,与母亲周旋英若男是自有一套的。只管厚着脸往被子里钻,还能把她拽出来?肖氏叹气,怎如此涎皮赖脸。英若男对肖氏有多了解,肖氏对她就有多明白。这么多年盘磨下来,母女之间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肖氏料定,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她今日必有妖。 “咱们去云山观上香吧?” 看看,来了吧。对自家姑娘摸的透透,再没有错的。不理睬她,闭目佯装睡去。 “母亲~~~”英若男拖长了音,摇晃起肖氏来:“原和苏锦那丫头约好的,谁想她着急着嫁人,如今也见不着,只好求了你和我同去。母亲,说句话呀,求父亲凯旋,求母亲康健,求凯旋学业精进。样样都是好的,母亲如何不答应?” “那你自己呢,求什么?求姻缘?立时觅得良人?”英若男登时羞红了脸,背过身去:“母亲好没意思,说好了的等父亲回来定夺,现在拿话嘲弄人,哼!” 哟,还生气了!肖氏知道她好歹都挂在脸上,变脸比翻书还快。想把她身子扳过来,却无意中触碰到了她的胸,慌的英若男赶紧捂住,哇哇大叫:“母亲混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