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清平仍旧不语,苏文茵和林初兰不知所以。见他也并不言语,也不走,尴尴尬尬的空坐着,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来打秋风了?实在是琢磨不透。 “宋先生过身,咱们该去化些锭的。只是咱们不知情,况且事情也过了,去取五十两银子,权且是我们的帛金。公子以后有需要咱们的地方,尽管提,我也会帮公子相看合适的姑娘,公子的终身大事且放心。” 苏文茵打破尴尬,林初兰随声附和:“你能来,咱们就感激不尽了,老爷在时车马盈门,如今才多久,我们门上台阶都长草了。好孩子,你的心意我们记住了!” “噗通”宋清平跪下了,惊的英若男捏紧了帕子。她一直紧盯一脸阴郁的他,听着姑母和林姨娘不相干的话。终于到了这一刻,英若男吓得只想躲。 “晚生此来,想请夫人同意我和锦妹妹的事。我……是我一直觊觎妹妹,是我心存苟且。实在是我情难自控,还请夫人成全!”非常难以启齿的一番话,宋清平终于说了出来。没有辞藻,没有掩饰,没有掉书袋,赤裸裸的罪大恶极。 成全?叫我成全什么?怎么个意思?轿子来了,姑娘人没了,去哪了?和男人私走了…… 苏文茵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金星飞虫打转儿,似焦雷打过,闪电劈来,狠狠的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回过神。 “关门,快关门。听云听雨守在外头,只说夫人身子不爽,有事明日再回,有客一概不见。” 谁不慌?林初兰也慌,更多的是气。她并没有对准宋清平,反而盯上了惊慌失措的英若男:“英姑娘和我家姑娘自幼就好,我家姑娘有好的都记着姑娘,得了好吃的自己吃一半,剩下的都要留给姑娘。你们从小无话不说,我们姑娘不同夫人说,不同我说也会跟姑娘说。” “他们两个早有此意,想必姑娘一早便知。既早知道了,就该告诉家中长辈。做长辈的训斥劝诫打骂,这才是对我们姑娘好。可姑娘呢,不但帮着掩盖,还牵线搭桥,小小年纪做起牵头,让他们做下如此败类之事,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姑娘是为她好还是想害她。若此事传了出去,我定要到侯府上问问夫人,当日我们夫人在世如何如何好,姐妹相称。如今竟纵着自家姑娘害人,想必是她在背后指点的,咱们都别好过!”说罢上前扯住手,登时就要走! 唬的英若男小脸煞白,癞皮狗似的往后退:“不是、不是我母亲,我母亲她、她不知情……”她印象中林姨娘是温柔的,今日如同母老虎一般,吓的瑟瑟发抖,说话都结巴了。 “是不是我自会去问,她知不知情,都是她自家的姑娘做下的‘好事’,我去问问有没有这个道理。我还要问问她,换了是你,她怎么办!” “老爷夫人没亏待你,你怎么能这么拐带我们姑娘,作出这不堪之事。她就要嫁人了,英姑娘你行行好吧,让她收收心,胡思乱想只能害了她!” 一句句似刀剑,让她无法招架。咄咄逼人的气势彻底把她压倒,吓得整个人战战兢兢,如果真的闹了出去,母亲真会打死她的。 “姨娘不必恐吓英姑娘,错的都是我,姨娘要打要杀听凭处置!” 唬得住英若男,却唬不住宋清平!宋清平知道林初兰断然不会闹,她这样威逼英若男无非是顾着苏锦的名声,让她闭嘴,决计不要传扬出去。英若男看不懂她的计策,吓得脸白,被带累的着实可怜。 “我恐吓谁?公子心思明镜似的,既然懂,何苦还要来这一遭,逼着咱们说狠话!” 林初兰果然调转枪口,对准了宋清平。终于轮到了他,这也是宋清平愿意看到的。 “难为你还记得她同你一起教习,难为你还记得她的先生是你父亲,我看只怕你早抛到脑后!亏你还是读书人,满嘴里说的些什么,读到狗肚子里了!没得辱没了你父亲的名声,你父亲那样的人物,若活着,你早是个鬼了,还能让你在这里胡沁?我们老爷那么敬重宋先生,你就学了这个回报我们老爷和你父亲?别叫我替你臊,你父亲你祖上的脸还要不要?” 林初兰激动的像暴怒的狮子,动情处泪盈于睫:“老爷夫人三茶四水待你和自家孩子一样,不求你报恩但你不能来害我们呀!你父亲才过身,你就不顾礼义廉耻,忘恩负义……你、 你可真缺德,我、我真想替你父亲打你……” 这一骂气吞山河,连珠炮似的容不得别人插嘴。 “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