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了,她依然穷尽心思来见她,难得的是这份交情。 “你来我就像看到亲人来了似的,我在这里你也看到了,我也十分挂念你。奈何人在屋檐下,出门要禀告,要安排车马,少不得闲言碎语说我周章破费。还有就是元朗哥哥,也不知他如今……” 声音越说越低,知她伤心,英若男打包票:“我让他来见你。” “想必春闱,正忙着呢!你且等等,元朗哥哥何时食言过,他说来必定来。” 正谈着,有婆子过来请她们。 “公子那边要走了,两位姑娘东西送到了随我去吧!” 英若男走时塞给苏锦一包银子,挤眉弄眼的说:“每月十五,我家马车在那个角门等你,若得空就出来!”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紫色帕子包裹着的还温热的银子,苏锦感动的无以言表。交友交心不交财,她是不缺银子,可这都是若男的心。 凌平川一路把她送回将军府,英若男利落的跳下马车,背着手优哉游哉的回府,似是了却一桩心愿,全无来时的忐忑拘谨。 “姑娘。”凌平川挑帘子喊她,心想不道别他起码给个笑脸吧。 ”咕噜”一锭银子扔进了车里,扬声喊道:“车马费。” 女孩古灵精怪的看着他眨眼睛,凌平川心想感情我成她雇的马夫了,一时啼笑皆非。 “谢啦!” 夕阳余晖下,姑娘背手往前走,丫头小跑着跟在后面。鬼丫头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他跟她气不起来,看到她什么脾气都没了! 周家的花园子里一片绿意盎然,阳光照在绿叶上,油亮发光。余氏心情大好,饶有兴致的逛了起来。自打周彦坤选了翰林,余氏的心口也不痛了,面色也红润了,对下人也和善许多,动不动还赏银子,还真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南省广陵府的何太太打发人过来问夫人安,孝敬许多妆敬请夫人笑纳。” 刁妈妈凑在余氏耳边汇报,余氏心下有疑:“还没到收漕的日子,不年下不节庆不生辰,这个时候打发人送什么礼,难道……” “让夫人猜中了,想请托咱们给她家姑娘保个媒。说是想找个官家,嫁妆不在话下。” “我就说,哪有白送的礼。”余氏冷哼一声:“她想找官家老爷婚配,官家也要挑拣更大的官家才是,哪有她想的这么简单。有钱是有钱,可惜门第太低了。赚了山一样多的银钱又想找个官老爷做靠山,钱权两得,她想得到美!” 有钱不是也要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点头陪笑。光有钱有什么用,网罗个罪名,钱就不是你的了,所以还是要有权,余氏根本不屑。 “且忙不到她呢,先把坤儿的事定了!” “前日那个马媒婆子跟我抱怨,说为给咱们做媒腿跑细了,嘴也磨破了,话说出去有二斤唾沫星子。我还不懂她的意思,封了一百两给她。她接了钱立刻眉开眼笑,又拍胸脯又打包票,说只要二爷看上没有她说不成的亲。那我要公主她也说的?可见这媒婆子的话不能信,我回她的,只要能寻到中意的,媒金多少只管开口,咱们周家还拿的起。那马婆子笑的褶子都挤在一起,合不拢嘴,拿着钱颠颠的走了。” 余氏慵懒的听着,时不时轻蔑一笑。 “说到底,二爷的事情,夫人还是看中颜大人家的大姑娘了?颜大人家教森严,姑娘会不会太刻板了些。听说长相上也不出众,咱们爷又是个好风情的,能对脾气吗?” “自古娶妻娶贤不娶色,当家夫人跟以色侍人的狐媚子姨娘能一样吗。姑娘守女德女戒,恭顺长辈,佐助丈夫是最难得的。再说了,彦坤肯定是要收姨娘的,到时他爱红花绿叶都随他去,有了主母管理后院,我也懒得搭理他那些事儿。” 余氏掐了一朵花拈在手中,边思索边分析边说给刁妈妈听。 “颜大人人称‘颜青天’,这青天的名头是百姓喊起来的,百姓都知晓他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他又是是赫赫有名的清贵名流,死谏忠良。天子还下令群臣以他为楷模,让百官忠言直谏。他走到哪有的百姓就跟他到哪,所以天子也敬他三分。” “老爷说,前几日圣上又嘉奖了他,升了少师,这下子和天家走的更近了。如此一来,在天家面前为彦坤美言几句。再或者有朝一日太子继了大宝,我儿可就青云直上了……” 余氏说着说着入了神,仿佛看到儿子身着蟒袍腰环玉带、头戴乌纱手捧朝笏。在一众官员中走在最前面,给她磕头请安,入阁拜相只在眼前。如此正圆了她的梦,宗祠族谱上是何等地位,身为母亲的她又是何等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