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年少,没有不偷腥的猫儿。况你生的又好,一时血气方刚,动了情起了意,没有不上钩的鱼!” “谢祖母教导,盼儿谨记。”谆谆教诲高盼儿听的心潮澎湃,她不比谁差,她就是坏在个身份上,不然苏府的小姐又怎样!脸面算个什么,入了高门成了夫人,谁还记得这些! “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自有主意,记住祖母不会让你吃亏。” “盼儿知道,祖母都是为盼儿好,不是祖母盼儿还是个庶女,祖母的有生之年盼儿来供养。” “我只为你打算,为着你以后的荣华富贵打算,你也是极聪明的,祖母心疼你。祖母走过的路,涉过的险手把手交给你,你若听我的,我必让你高门显贵,就是诰命夫人也做得的。”高盼儿自然感恩戴德,连连叩头跪谢。 高盼儿走后,赵氏身边的赖妈妈感慨道:“大姑娘是个聪明的,对老太太又忠诚。您没选错人,想想咱们遭过的罪,有几回命都要没了,还是老太太硬生生撑过来了,老太太您就该是大富大贵的命。” 哼!哼哼!忠诚?什么祖孙情,这丫头就是她养的粉头!指望她划拉爷们,卖上身子也要攀上高门。哪个鸨子不会哄骗姑娘,她在娼门里早见怪不怪。这丫头年幼不经事,哪里知道自己的谋算,几句好话就忠诚的不像话。她哪里是教导,分明是怂恿,怂恿她去哄去骗去脱了衣裳爬床,也要塞到豪门里弄出些银子给她! 赵氏阴森的面孔沉默着,她回忆了许多往事。她怎么从妓子到丫头再到到通房,又到今天高府的当家人,她做过的恶只有她自己知道。 夫人面前,她是忠心耿耿的丫头赵金桂。伺候夫人梳头净面,端茶递水无不尽心,以至于夫人对她积极信任。夫人看到的是她的丫头寻死觅活,以头撞墙都不愿意给老爷做通房。可夫人怎知她是怎样在老爷酒后爬上床的,继而上演贞洁烈妇宁死不从。反而让夫人认为是老爷行为不端,玷污了她忠心的丫头。这才和老爷生了龃龉,让她有机会怀上高茂林。夫人又不知了,她又为何跟老爷行房一次就怀上孩子的呢? 而后,夫人的孩子怎么忽然就殁了呢?只怕去世的夫人到死都还不知道,她忠心的丫头赵金桂把她算计的死死,枉自己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临死了还求老爷抬举她,抬她做填房。赵金桂做的这些,只有天知地知鬼神知了。她要泼天的富贵,她要荣华富贵一辈子,她要把她的娘家都拉扯起来,她要人再也不敢提她原来是通房赵氏。 在她眼里,这些王公贵族家的小姐,虽然饱读诗书,吟诗作对的,却不知世事艰辛。都是些绣花枕头,有什么用!她一贯富贵险中求的,不会放过任何一点机会。苏锦个丫头片子算个什么,就是苏文茵也被她拿捏的死死。今日的事等那小丫头走后,必定要把苏氏拎过来好好教导一番。可见生为女儿,学问多了,束缚也就多了,反倒不好了。不急,高盼儿还是太嫩了,要一点点的教。学问只是锦上添花,她会一点点的教她如何笼络丈夫的心、笼络下人的心、笼络一切你可利用的人的心。 高盼儿东南小跨院,回去的途中要路过东院。她听到了东院的笑声,苏锦肯定也在笑。从苏锦第一次来她家,她很奇怪苏锦长着一张没受欺负的脸,她不用察言观色,不用看人脸色行事。并且谁对她都是和颜悦色,关怀备至。可人人都敬她、畏她,谄媚的笑着对她说“姑娘辛苦,姑娘尊贵”! 凭什么?就凭她是世家嫡女吗?是的,就凭她的身份,她的祖父、父亲都是高官大员。周围的人包括祖母都会原谅她,轻飘飘的说“独女嫡女难免骄纵”。身份高有特权吗?可自己确实没她这个身份啊! 所以她一见苏锦就莫名心慌,为了掩盖这种心理。她故作姿态,不理她、不睬她、不许别人跟她玩。从羡慕到嫉妒再到仇恨就这样像种子一样滋生。祖母的话她的很清楚,也听懂了。祖母的现身说法让她知道,女孩觅得好夫婿是第二次重生,祖母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甚至是个通房出身,现在照样执掌大权。所以,祖母的话点燃了她的斗志,她自认样貌学识不输苏锦,她一定要向上走,要高嫁,一定要比苏锦过得好,她不会认命的。她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落在我手里,我要你给我跪下赔不是,走着瞧! 苏锦今天把她的底抖落的一干二净,她恨苏锦,却更恨柳宝珠。柳宝珠这个蠢货,二两轻的骨头,又蠢又没见识,苏锦下套她就往里面钻,两位公子面前让她丢尽了面子。更是恬不知耻的往人家怀里钻,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心里窝着火准备回去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