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蘸着血在她的衣角写了一个“怀”字。
救他回去之后,朝露才得知,男主此时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山上的人都叫他“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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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朝露开始绞尽脑汁地攻略阿怀。
书上写的细节她实在记不清了,但照她多年来看话本子的经验,对付这样无人关爱的小可怜男主,只要尽心尽力地对他好,他必定会动心。
等他动心之后,由她这最亲近之人给他致命一击,不愁他不黑化。
黑化之后再与他相爱相杀,最后被他误杀,他便能顺理成章地接上话本子中的结局,求遍天地复活“女主”,与“女主”重修旧好。
当然,死遁之后便不关朝露的事儿了。
她猜测,大抵是因为那个部分写得比较详尽,才不需要人填补剧情。
她本身已经对这追妻火葬场剧情十分过敏,如果要她走完全程,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杀了男主。
刚得知自己变成了话本子中的女主时,她就险些在“师姐”面前露馅。
师姐来寻朝露时,只见她眼下乌青、双目无神,嘴里还念叨着甚么“我不要做恋爱脑”“抵制追妻火葬场”之类的言语。
师姐好奇地问:“发生甚麽事了?”
朝露“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喃喃道:“我过敏,我不好了!”
但为了早日复生,朝露还是十分兢兢业业的。
她一边回忆书中的细节,每日从小厨房偷一碗玫瑰酪来偷偷搁在阿怀的门前;一边自由发挥,在与众人维持良好关系的前提下,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好好对待阿怀。
他可是未来的大反派,今时今日对他好一点,来日他也会多顾念一点旧情,留大家一条性命。
一切都十分顺利。
猫见朝露久久不语,便往前跳了一步,勾着尾巴,引导道:“那你想想,你为何来到了这里?”
为何来到了这里?
朝露捂着额头苦苦回忆。
她在异世界适应良好,没有一个人看出破绽,大家都同她关系不错,阿怀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在最后的碎片当中,阿怀甚至改了从前沉默寡言的性子,在月光下的桂花树下絮絮对她说起了自己从前的遭遇。
她甚至有些飘飘然地觉得,这任务实在太简单了,只要等阿怀再长大一些,真正地春心萌动之后,后续剧情便是手到擒来。
随后……
随后她在那个夜晚同阿怀道别,穿过武陵君桃源峰上一段漆黑的山谷时,忽闻风中有剑破风之声。
尚还来不及回神,朝露就看见一截雪亮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口冒了出来。
剑刃染了血,在月光下竟还是那样明亮锋利。
八月末的时节,周遭有雨后桂花的香气,朝露感觉天旋地转,不堪痛楚地向前栽去。
倒地之前,她终于认了出来,洞穿她胸口的剑,正是她亲手赠予阿怀的“常寂”。
剑上的古体字,还是她亲手镂刻上去的。
——任务失败了。
一切这么顺利,任务怎么会失败?
难道这些时日的亲近,全是阿怀的伪装?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书中说他冷漠无情、病娇记仇,是一枚妥妥的白切黑。说不得连那些交心的言语,都是为了叫她放松警惕的努力。
想到这里,朝露立刻伸手捂住了上一刻还在冒血的伤口。
没有血,伤口消失了。
猫十分同情地看着她:“没错,你已经死掉,这一回目的任务失败了。”
朝露缓了口气,抓住了它口中的重点:“什么叫‘这一回目’,这次失败后,我还有重来的机会吗?”
猫舔了舔爪子,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你没有感觉到有一点伤心吗?”
朝露痛心疾首地点头:“我十分伤心,先前那么多努力都白费了!全白费了!”
这次沉默的换成了猫。
良久,猫才“喵”了一声,回答她的问题:“自然是可以重来的,我会送你回去,让你继续你的任务。”
朝露喜出望外:“这么说我还活着……”
“是的,你还活着,”猫打断她,“只是这次回去,应该就不是从前的时空了,你的身份可能也会因时空的扭曲发生变化,恐怕要重新适应。”
说完之后,猫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十分老成地道:“好好珍惜。”
朝露听懂了猫的言外之意——这时空的扭曲好似是不可控的,她得珍惜这次机会,有没有下一次还是两说。
于是朝露握紧了拳头:“谢谢谢谢,我一定好好努力,绝不辜负……”
猫再次打断她,扯起了闲篇:“这里怎么还是如此荒芜?”
“这里是沙漠,当然会荒芜了,”朝露顺口答道,“不过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里,我该怎么回去?回去后男主记不记得我从前做过的事情,是不是连救命之恩都重置了?之前都这么难,如果没救命之恩了的话岂不是地狱难度,那我应该——”
猫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须,没有回答她的一连串问题,只是重复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