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连连、在床上瑟瑟发抖,差点抱着被子哭出来——没过两日,听到n手传播的离谱谣言,丁士德当场裂开:我不是,我没有——又遗憾于没能现场目睹某人的狼狈,只能在事后凭传言自行脑补。
毫无疑问,凭丁士德不讨喜的性格与作风,府学中与他不对付的绝非只有被他单方面针对的姚九成一人。如今得知他出了大丑,这些人自是津津乐道,谣言越传越离谱,背后指不定就有他们一份功劳。
谣言越传越离谱的结果就是,哪怕后来丁士德不再对偷偷看闲书的事遮遮掩掩,假装不经意地告知舍友,他只是看志怪小说太入迷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真相”传开后,都波澜不惊、无人理会。
……开什么玩笑,被志怪小说吓到做噩梦的借口也未免太
假了。一边去一边去,大家还是继续进行各种劲爆刺激的猜想罢!
对此,丁士德本人:“……()”
谢拾则大开眼界:……果然是学习生活太无聊,什么事都能找乐子吗??[(()”
从头到尾将此事屏蔽在外的顾怀璋发表锐评:“闲暇至此,可见功课太少了些。”
时常在尊经阁打卡的“二人”随着交流日深,交情也日深。而几l乎将尊经阁当作第一间宿舍的二人在生员中亦是一股清流。
譬如这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能分分钟拐到读书学习的脑回路,二人便是一拍即合。
谢拾立刻举双手赞同:“学宫风气日益浮躁,如秉礼这般一心向学者能有几l人?”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自我入学宫以来,所见诸生,无一人堪与相提并论。”
长期霸榜岁考,也是理所当然。
他的赞美热情而直白,绝无虚情假意。饶是性子向来冷淡的顾怀璋都被夸得有些脸红。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回却是知归你想错了,眼前不正有一人?”
他从前独来独往时,虽也一心念书,却不至于努力到像如今这般废寝忘食。这一切的变化都只因为谢拾的“疯狂超车”。
尽管如今二人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可亲眼目睹了谢拾所表现出来的天分与勤勉,顾怀璋又岂能“高枕无忧”?强烈的危机感在身后如影随形鞭策着他:得再努力些,跑得再快些,才能始终保持领先!
受到谢拾影响的可不止同舍三人,还有许多如丁士德那等被他无情超越的生员。
倘若说从前的府学是一汪平静的湖泊,大鱼小鱼虾米按食物链从高到低排布,每次月考的成绩都不用猜,只在小范围波动……
谢拾的出现却像是一尾鲶鱼,顶着这张稚嫩的脸超越一个又一个年龄更长读书更久的生员,其他人又岂能心甘情愿接受?除了少数已经躺平开始摆烂的生员,更多人反而在羞耻心的刺激下咬牙奋起直追。
一时间,府学“万物竞发”。
留意到此番变化的府教与训导开怀不已,对“厥功至伟”的谢拾更是另眼相看。
就连丁士德引起的风波都不曾持续几l日,便被谢拾课上课下掀起的新一轮高强度开卷风暴所取代,府学一时“人人自危”。
值得一提的是,这段时日,同舍四人在谢拾这一纽带的作用下关系进一步拉近,主要是昔日格格不入的顾怀璋,渐渐摆脱了“闷葫芦”的形象,与三人亲近起来。
如今已经发展到上学下学同进同出,连饭堂都往往是四人组团一起“扫荡”的地步。
谢拾还大方地将家里寄来的酱肉酱菜与三名舍友分享,他的语气十分骄傲:“……怎么样?我娘她们的手艺绝了吧?”
虽说其中有他从学海中钓出的特殊秘方一分功劳,但老徐氏等人功劳也该有九分!
小少年的口吻中透着难得一见的自豪与炫耀,却并不惹人厌,反倒有几l分可爱。
顾怀璋三人纷纷笑着表示赞
() 同。姚九成更是大力夸赞:“这手艺比迎客楼的师傅也不差了。若是开食肆,我日日去捧场。”
谢拾听得像是比自己被夸了还要开心。小尾巴一翘,他又忍不住将他娘缝的衣裳、姐姐绣的书袋通通展示出来“炫耀”了一番,仿佛唯恐旁人不知她们有多好似的。
不得不说,姚九成三人还真羡慕了。
他们自然也不缺父母关爱、手足情深。只是作为在正统教育下长大的读书人,几l人实在很难如谢拾这般直白地表达与亲人之间的情感,直白地展示父母姐妹的关怀。
尤其是碍于男女大防,一般而言,很少有男子与女性长辈和姐妹如此亲近,这无疑与他们自小接受的教育相悖,不合于主流。
偏偏此类有悖于主流的特质出现在谢拾身上,三人却不觉得不对,反而理所当然地感觉:……谢拾不正该是这样的人?
他们熟悉的谢知归正该如此!
于是,并不知晓自己给舍友们留下何等印象的谢拾很快迎来接二连三的“求助”。
起初是姚九成,从前他每次找谢拾帮忙都是请教功课上的问题,这回却是扭扭捏捏半天后才开口,憋得脸红脖子粗。
“半月后便是我未婚妻生辰,也不知什么生辰礼才能讨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