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
此外,了解朝廷的律法政令也很重要,以免作文言之无物,失之空洞。
徐夫子赴京赶考前,考虑到县试之后的府试,倒是与弟子们提过知府大人的性情喜好。
除此之外,几个月以来,州府是否有什么新政令,随着徐夫子离开数月,没了他的门路,消息闭塞的几人自是无从得知。
被放养的师兄弟四人一时坐蜡。
与那些有师长随时提点的考生相比,如今的他们无疑处于劣势,心中难免不踏实。
幸而周知县贴心地抬了他们一手,不仅命人送来数张今年以来的官府邸报,还有府试主考官张知府从前做过的数篇程文。
跑腿的下人传达了周知县的原话:“青云不易登,借尔一程风!
”
师兄弟几人面面相觑,赵自新又惊又喜:“……咱们这算是走了后门吗?”
“这算什么走后门。”徐守文到底从小耳濡目染,对科举的了解比他们都深,“邸报并非朝廷机密,大齐子民人人可看。程文更是如此,哪年科举主考官的程文不在书肆中大肆刊印售卖?只要有心,弄到这些都不难。我爹要是没去赶考,咱们早就齐备了。”
譬如镇上那几家私塾的考生,想来他们的先生早已替他们准备周全,不必他们费心。
谢拾点头附和:“故而县尊才道只借一程风罢了,踏上青云终究要靠我们自己。”
说完,他便认真翻开面前陈旧的邸报,用实际行动带动师兄们投入了新一轮的开卷。
尽管只有今年三个月的邸报,信息量却不小。何处出了灾情,何地出了大案,哪个官员贪污受贿被贬,哪里出了天下表彰的孝子贤孙……方方面面皆有提及。
谢拾一一读来,对大齐的了解又加深几分。
大齐开国至今百余年,先帝独占三十一载,偏偏永昌皇帝痴迷修道,朝政废弛,干出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荒唐。如倭寇作祟,竟下旨祷祀东海,不出兵灭寇,反而指望鬼神发威;又有北虏南下,竟恍若未闻不发一兵,任由北虏肆虐京郊,屠掠大齐百姓……昔日徐夫子提及此般种种,未尝不怒目切齿。
较之而言,天佑皇帝的作风大为不同,仅仅登基三年,朝中道士尽数被逐,如今又一心讨伐北虏,欲令大齐疆域恢复全盛。
朝堂风向随之而改变。
邸报之中,今年以来的政令尤为不同。前两个月颇有些反复,如今最新一期邸报中,主张出兵的声音显然已经大占上风。
张知府出题,可能与之有涉吗?
谢拾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泊阳县隶属襄平府,如今的襄平知府正是昔日的泊阳知县,当年东南出了祥瑞,张知县强征百姓服役之事,谢拾记忆犹新。
除此之外,未曾听闻他有什么残民之举。只看他所作所为,皆以迎合上意为先,而这般拍马屁的官员,大齐比比皆是。
正因如此,他才能步步高升。
若要谢拾给他贴一个标签,定然是“油滑”。这样的人一旦拥有非凡的才干,遇上明君便是贤臣,迎合昏君便是奸佞。不过,张知府才干平平,只是个庸官罢了。
……既然张知府擅长迎合上意,明知新帝有意重振武备,恰逢府试在即,以他的性子,难道会放过这样一个迎合上意的好机会?
谢拾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顿时引得徐守文几人刮目相看:……想不到小师弟不仅才华好,于朝政之事也这般敏锐!
谢拾却又泼上一盆冷水:“我只是猜测一二,未见得准,许是想多了也说不定。”
几人连道:“猜错了也不怪你。可要是猜对了,咱们几个可都得好好感谢你。”
愈是深思,愈是发觉他的猜测有理,徐守文也就罢了,赵自新二人只感觉通过
府试的希望大增,顿时加倍努力,干劲十足。
或许他们已经足够努力,殊不知每天夜里他们入睡后,谢拾还在虚拟自习室中用功。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在一遍又一遍的苦读中,借由学海提供的诸多来自前人对四书五经的注解,谢拾对从小学习的这些经典又生出了更深的认识。
他又根据自己对张知府出题的揣测,在四书五经中疯狂押题,每日至少做一篇文章。
强度之高,系统都忍不住动容,它不由提醒道:[宿主,周知县不是说了吗?以你现下的水准,通过府试绰绰有余。其实你大可放松一些,没必要逼自己太紧……]
宿主努力学习能助它获得更多能量,可相伴多年,谢拾在系统眼中早已不是获取能量的工具人,而是亲密无间的小伙伴。
“当然有必要。”
谢拾却道:“我不仅要过府试,还要过院试。不仅要过院试,还要力争第一。”
他语气坚定,显然决心已定。
胖狸猫疑惑地竖起了耳朵,一双银灰色的猫眼炯炯有神:
[……宿主从前不像是这么在意名次的人,只要通过院试成了秀才,第几又有什么要紧?非要争第一的话,只要按部就班学习,两年后再去争也不晚啊!]
谢拾却摇了摇头。
“你不懂,秀才在自身之外还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