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暖瑶印象里,迟文修是个冷淡的人。 他的脸上从来都是不会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就算是之前受伤的时候,曲暖瑶在不用任何麻醉药物的情况下,帮他清理伤口,他也是在极端的隐忍着。 虽然他全身都在颤抖,被塞住的嘴巴,也会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哼唧,可他还是在尽力维持冷静。 这样的人,很难想象在被强制净身时,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曲暖瑶不敢想,也无法想。 她只在想,如果她真的把迟文修给割了,那他在逃出去之后,会不会把她碎尸万段。 那如果她不割,她要怎么去解决眼前的困境。 她试图用言语来拖延时间。 “你怎么被抓了。” 在她曾经被绑的木桩上,已经变成另一个人被绑。 “你没事。” 被绑在木桩上的人,身上有道道血痕,一边侧脸从额头位置向下延伸,直到下巴上,是一条血肉翻开的伤痕。 不用说,在她来之前,迟文修已经遭受过一番酷刑。 “我没事,你怎么被抓了。” 迟文修被打成这样,一边脸看起来也是要毁容,却还是表情沉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曲暖瑶不得不佩服。 她和迟文修相对而站,目光在他那只被鞭痕覆盖,也不知道有没有瞎的眼睛上停留片刻,放在他身后墙上那一溜排的方格上。 她进来的时候才刚过午后,距离风月楼营业还有半天,从方格里窜进来的声音,只有水声。 “杨姑娘,请动手吧。”身后有人说话。 曲暖瑶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回哥,以及另一个手上执鞭的男人。 她有些踌躇道:“这样会不会太不人道。” “杨姑娘太过善良,迟文修是童春来手下的恶犬,他做的恶,可不值得用人道的方式来对待。”回哥说道,递来一把匕首。 曲暖瑶没接这把看起来精致小巧的匕首,而是又说:“那也不一定就非得是我,换个人不行吗?” “杨姑娘说笑,小姐说了,只要你做了这件事,就可以走了。”回哥的表情很是平静,手中的匕首动也不动。 做了这件事,她就可以走了。 房诗霜在让她做决定。 曲暖瑶盯着那把匕首看了良久,最后叹了一声:“造孽啊。” 她上前两步,将那把匕首接过 ,慢慢转过身来,对上迟文修的眼睛。 “我以前听说你是个太监。” 迟文修的眼睛应该只有完好的那只,是可以看见的,她走近了些,从那只完好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可你怎么就不是个太监呢。” 那只眼睛里的她眉毛耷拉着,嘴巴也一直向下拉,看起来真是郁闷又不解。 “好了吧,他们让我把你阉了,你说我怎么办吧。” 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的人脸上的表情是带着为难的。 迟文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脑子里出现的都是现在看到的这张脸。 很奇怪,他是记得眼前这张脸的。 可是又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看得那么清楚,清楚到脸上的每一处细微。 就连左边脸颊上刚起的有一点冒尖的小红点,还有鼻头稍右上那颗小痣,以及眉毛上有一段不知道秃了几根的地方,他都看得清楚。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两句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 “我真的不想这么干,可是你也听见了,要是我不动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匕首,为自己接下来,即将要做的行为解释着。 曲暖瑶真的很为难,私心上她是不想做这样的事,可是现实,是她不得不做。 她说了这么多,迟文修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用那只眼睛看着她。 “你这样,你说你不怪我,行不行。” “杨姑娘不必为自己要做的事感到愧疚,待你结束之后,我们会杀了他。”身后的回哥既是在宽慰她,又是在催促她快点动手。 “那你们也要考虑一下我这个黄花大闺女的脸,这又不是杀鸡,我还没见过男人的身子呢,我总要有点心里准备不是。” 曲暖瑶连叹了三声,把匕首对着迟文修的那处比划两下。 又看看自己空出来的那只手。 按照正常流程,她一定是要碰到的。 “我说,你们就不能自己来吗,我在
区区皮肉之苦(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