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文化馆馆外的彩灯今夜没有亮,音乐喷泉今夜也没有响起美妙的音乐,广场上冷冷清清。 林致一来的时候,就看见人孤伶伶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一只炸毛的垂耳兔。 这是林致一下意识的反应。 眉毛耷拉着无精打采,乌黑的眼珠里写满无辜和委屈,脸颊两侧贴着柔软的碎发,倔强的小下巴在左顾右盼。 配合风中凌乱的头发,可不就是一只炸毛垂耳兔。 她一副等待很久的乖巧模样,与白日里娇惯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林致一的心没来由地就生出了一丝愧疚。 这丝愧疚又很快不复存在。 她看见他来,站起身,那件衣服丑的扎眼—— 小碎花,红配绿,拴个腰鼓能唱大戏。 林致一如临大敌般头疼,他今日不过是去参加一场小提琴彩排,怎么会遇上这么多事。 若可以他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和这人有任何交集。 阮知希倒是很高兴,兴奋地朝他挥动手臂,那双眼睛闪出的光堪比钻石,让人一度怀疑刚才的落寞是演出来的。 内心长叹完一口气,还是得朝她走去。 林致一:“来的路上有些堵车。” 阮知希笑的发痴,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理解理解。” 开玩笑!能来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 林致一虽然不理解这人又在犯什么病,但还是情绪稳定地解释:“高压线路损坏,影响了滨城大部分街道的电路,所以才堵车。” 所以今天高速堵车也是因为线路损坏? 阮知希抬头,怪不得今天市文化馆外黑漆漆一片,看样子也是受了影响。 林致一说完,再没什么可与她交谈的,朝她伸出手:“东西给我吧。” 呀…东西… 阮知希尴尬一笑,手在兜里抓着那枚拉链扣扭捏起来。 “那东西对我很重要。” 林致一已经没心思和她争论了,他今天找了那东西很久,心力耗尽,“你要是捡到就还给我,那东西对你没用的。” 夸张了不是,一个拉链扣能有多重要,路边到处都有卖的,这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给你吧给你吧,免得某人又说我连个拉链扣都稀罕!” 阮知希撅着个嘴将东西拿出来,拉链扣躺在手心,旧旧小小的。 林致一愣了。 阮知希手上的东西让他的脸起了一抹奇怪的笑,眼尾嘴角绷得紧紧的,很勉强,一看就气的不轻。 “你倒是真的很会浪费我的时间。” 阮知希:“?” 虽然这枚拉链扣让他跑一趟稍稍有些小题大做,但是失物招领她有错吗! 好心当做驴肝肺!阮知希正准备反驳回去,这才注意到眼前之人的西装外套居然是撒开的。 规整的领带不见了,整个裤管皱皱巴巴,脚上的皮鞋还沾了泥灰…… 这人是上山打猎去了?还是围着整个滨城跑了场马拉松? 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 ……这穷小子林致一,不会真丢东西了吧!? “你…真丢东西啦?” 阮知希捂住嘴巴声音小小,林致一的脸像刷了层浆糊般紧绷着,沉默不语地望着她。 瞬间,阮知希脑袋里通电似的闪过一些画面—— 似乎…应该…是那张参赛证。 “对不起!” 阮知希第一次不敢抬头,如果林致一真丢了参赛证,自己现在不仅骗了他,还耽误了他找东西的时间。 “有可能是在滨江公园,我们下车的时候带下去了……” 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阮知希想起今天为了摆脱那群保镖自己是如何地无所不用其极,要不是她,林致一的参赛证也不会丢。 她脸颊烫烫的,声音呐呐:“对不起林致一,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去找…” 她埋低脑袋,翘起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蔫耷地垂在耳旁,林致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宠物饲养攻略上的那段话—— 对于犯错的兔子,宠主不能大声斥责或是打骂,否则容易让兔子受到惊吓,严重可能会直接生气不理人。 “不在滨江公园。” 林致一碰上她早已习惯自认倒霉。 也不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