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听禾清浅澄澈的眸中闪过一缕好奇之色,顺着话题问:“所以你做美食的爱好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原亦舟说:“不,不是。” 他停顿须臾,“真正感兴趣的那次,是我在一场宴会上尝到了味道不错的蓝星传统美食,当时你不在,然后我去找了宴会主人,总之,最后厨师做了一些美食,我还寄给你了。” 他早已记不清那‘味道不错’的食物的味道,当时他满脑子想着她应该会喜欢吃。 他看了眼余听禾,见她眼中闪过一抹茫然,很显然,她忘了是哪次。 他念了几个关键词,提醒道:“千层饼、卷饼羊肉、灯盏糍粑、春卷。” 那场宴会主人好像是姓颜?他不太确定。 余听禾嚼了个丸子,她反应过来,“哦,记起来了。” 他隔三差五寄东西,要是不说关键词,她还真不知道是哪次。 说起宴会,她倒是对另一场宴会很有印象,“你还记得之前你喝醉的那场宴会……” 她还没说完,原亦舟目光流露出复杂之意。 他中断了她的话,他的语气中含着无奈,面上露出了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的神情,他微微低头,想用冰袋挡住自己,“不,拜托你别说,我不记得了。” 欲盖弥彰的意味十分明显。 余听禾望着罕见羞赧的他,思绪万千。 …… 那是他第一次喝醉。 喝醉的他很难缠,一直流眼泪。 那天。 她与他应邀出席了同一场晚宴,餐后余兴节目,有个多年不见的幼时玩伴邀她跳舞,她同意了。 跳完舞后,幼时玩伴与她寒暄。 原亦舟陡然走到了她面前。 他走路有点不稳,面上没有任何不适,目光清澈,看不出喝醉的迹象,只是他身上隐隐散发出了浅淡的酒味。 他眉眼弯弯,朝她露出一个如朝阳初升十分舒适的笑容,灯光晃了晃,他的笑容有些刺眼,“听禾,晚上好,好久不见。” 余听禾眉头微皱,“嗯?”她哼出的字中夹杂着疑惑。 她和他不是一块来参加晚宴的么? “听禾,好久不见。”原亦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他重申了遍,语气很正经。 余听禾脑中闪过一个杂念,“你喝醉了?” 原亦舟脸上挂着无辜情绪,他轻笑了声,笑声短促,语调莫名慵懒,“才没有喝醉,怎么会喝醉呢?一晚上,你都没在乎过我,每次我找你,你都在和别人交谈。” 余听禾听见这不像他个人风格的话,自然知道他醉了。 她看向幼时玩伴,眼中携着抱歉之色,“不好意思,我得把我朋友安顿好,先失陪了。” “需要帮忙吗?”幼时玩伴视线掠过原亦舟,最后将视线定在余听禾身上,他露出善解人意的目光。 原亦舟眼中充满了警惕之色,他瞪了对方一眼,语气尖锐,“不要。” 幼时玩伴自动忽略了原亦舟,他目光看着余听禾,眼中没有攻击性,他静待余听禾的回答。 余听禾见原亦舟很抗拒对方,原亦舟刚才走路很稳,想必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把他带去客房,她思忖过后露出礼节性的笑,简单婉拒,“谢谢,他说不用。” “那我先去喝点饮料。”幼时玩伴依旧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他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不过还是适时说出合适的话语。 两人都知道,今晚不会再继续聊天了。 …… 原亦舟喝醉后听话,但又不怎么听话。 余听禾扶着他去客房,他非常听话地跟着她走,而且没将重力全落她身上。 他弯着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接受了她的搀扶。 原亦舟目光灼热,一直盯着她的侧脸,靠得近,她能听见他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余听禾白皙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她随口问:“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她只是单纯好奇,但并没有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在楼下时,他就胡言乱语了一番,他现在的话,她不太信。 客房装置比较像酒店中的套房,拐过玄关处后,房间的灯自动亮起,地面隔着一层材质像玻璃的面层,面层下面清水缓缓流淌,树影婆娑,她们每走一步,脚下的水便会扩散成圈圈波纹,小鱼懒懒地游过,有的地方摆放着几个可爱的玩偶与盆栽。天花板也有模拟场景,可以自由切换,如今是初始场景,满目皆是绽放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