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5月23日,山城黄山别墅。
“一战区,这真是下了一步野心十足的大棋啊。”
“如果铭三、克勤二人的作战计划能够顺利进行,那么根基不稳的八路军必然会实力大损,至少数年内无法染指华中、华东地区。”
“现在惟一需要担心的事,就是敌方第十二军何时会集结力量发起反攻。娘希匹,真希望日本人和泥腿子可以共归于尽,让我一次性解决掉两个心腹大患。”
战区,是果脯为了实现阶段性战略目标,根据战争形势和需求所规划出的作战区域。
各位司令长官们虽然手握一定程度的自主权和实际兵权,但部队每逢遭遇大事件或者是大型战役时,依旧需要及时跟山城方面沟通。
没办法,谁让某人无时无刻不想着统领全局呢。
从理论上来说,哪怕你混到了德邻或者伯陵这一级别,也不是没有机会亲身体验到空投手令的魅力所在。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飞将军和汤大商人在拟定完新阶段作战计划的第一时间,便向自家顶头上司发出了指导申请。
此时此刻,细细浏览完第一战区送来的电报后,光头又酸又气愤地放下手中的文件。
“八路军为了占据豫省,可真是不择手段啊。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给灾民们发粮食。”
“可惜了,奈何国库中储备不足,否则我绝不会让那群泥腿子如此嚣张。哼,收拢民心,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本钱!”
“灾民那么多,这回耗也要耗死你们!”
按理来说,在灾情期间维护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秩序以及落实应急救援等工作,是属于当权者的责任与义务。
可奈何从1940年春季开始,国统区大后方的米价一直在剧烈上涨,部分地区甚至还出现了全民抢米屯粮的狂潮。
换句话说,果脯本身也没有什么存粮,根本无法对黄泛区实施救援。
当然了,有没有存货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花钱赈灾又是另外一回事。
很显然,此时光头心中就是一万个不愿意。思索片刻后,他将手中的第二份文件,递给了身前的后方勤务部副部长和侍从室第二处主任。
“这是豫省保安司令递上来的折子,他说当地的灾情极其严重,堪称历年来最罕见的一次。”
“你们二位,有什么想法吗?”
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想要在果脯平步青云,那一定得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
看着顶头上司满脸不爽的样子,主管后勤的官员灵机一动,装作义愤填膺地回答道:
“我原本以为那保安司令是个厚实老实之人,没想到他居然不忠不义,真该死啊!”
能在油水极大的部门当官,这认自然是知道老大喜欢听什么,甚至还能猜到对方的些许心理动态。
眼瞅着领导露出了愿闻其详的表情,他立马顺藤摸瓜为自己的观点补充了歪理。
“豫省,自古以来就是膏腴之地。其农业条件,在全国范围内向来是名列前茅。如此富饶的省份,难道还能被五百万石军粮难住?”
“所以,我们不能批准李司令的申请。再减,就要饿死兵了!”
果脯是这样的,前方的老百姓只要做好被拉壮丁和纳粮的准备就可以。可后方长官老爷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贪污军粮、克扣军饷、倒卖军援哪个不是正经大事。
果不其然,光头在听完整段陈述后,立即投来了赞许的表情。
在他心中,豫省老百姓只是会说话的工具而已,他们的死活根本不重要。反正贱民就像兔子一样,死了一窝用不了多久就会生出第二窝。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吃相有些难看,光头犹豫片刻后还是装模作样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在明面上得体贴底层人民。如果豫省方面上报的灾情属实,那就让一战区从后方仓库中借些粮食出来。”
“实在不行,就让各级部队少吃点,号召士兵节食赈济。如此一来,老百姓们还会对铭三、克勤二人感恩戴德。”
“不过千万要记住,上述计划都是短期拆借。等豫省方面顺利度过灾情,借来的粮食必须要还给一战区。”
“对了,等到征收之际,一定要叮嘱官员们多出巡宣导,以求提高粮户们的纳粮情绪。”
话毕,后方勤务部副部长和侍从室第二处主任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他们那极其夸张的面部表情,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百年难遇的治政奇人。
一阵溜须拍马后,后者为了不被同僚抢了风头,还特意给光头出了一个馊主意。
“委员长,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们可以把军粮的单位由石改为大包。愚民只知征粮的数字变少,却不知单位早已发生变化。”
“至于挡国日后的风评?只要我们重新夺回豫省,自有大儒会为我们辩经。”
“好,甚好!那就做好两手准备,下去吧。”
“是!”
······
就在两位高层离开之际,诡谲的绅士带领着几名得力干将来到了黄山别墅。
跟当值的军官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