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的目光些许自嘲:“我高看自己了。”
听到这,苏绾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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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渐至,夕阳似火。
此时,裘老先生的府上格外热闹。
陆安荀和几个太学的同窗一道上门给裘老先生送礼,裘老先生心情愉悦,留下几人喝酒。
他对陆安荀道:“你能安然无恙且清清白白地从开封府出来,实属意料之外,为师高兴。不过......”
裘老先生倏地沉脸:“你隐瞒为师,害得我担忧几宿实属不敬。”
陆安荀忙起身:“是学生不对,学生自罚三杯。”
说着,他利索地提起酒壶就要倒酒,却被裘老先生一巴掌拍过来。
“别给我嬉皮笑脸,你以为我不知你小子,什么自罚三杯,分明是贪我的酒。”
这酒可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平日不舍得喝,也就遇到过节拿出来品两口。陆安荀这兔崽子一来就要自罚三杯,这是罚他吗?这是罚自己的命!
裘老先生将酒壶抢过去,勉勉强强给他到了八分满:“喝完这杯不准喝了,你赶紧家去,今日过节,你父母还等着呢。”
“无碍。”陆安荀说:“他们知道我在您这。”
待又饮了两杯酒后,裘老先生将陆安荀单独叫进书房,名为考校学问,实则告诉他朝堂一些事。
“你本是状元之身,又有为师在朝中的好友作保,再加上这次含冤令你名声大好,圣上青睐,想来入翰林院十拿九稳了。”
陆安荀面颊微红,作揖道:“此番多谢恩师斡旋。”
“与我有何干?”裘老先生说:“是你自己本事得来的,此次若能点翰林,将来前途无量。”
“嗯。”陆安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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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裘府,夕阳已斜,微光落在墙垣投下斑驳的影子。
陆安荀跃上马。
小厮问:“少爷,这会可要去江月轩?杜公子他们等着呢。”
陆安荀望着斜阳,默了默,突然问:“什么时辰了?”
“酉时二刻了。”
“哦。”陆安荀提着缰绳缓慢往江月轩走。
走了会,又突然停下,不耐地说了句:“女人就是麻烦!”
然后调转马头,跑了。
“哎少爷......”小厮在后头喊:“您去何处?”
陆安荀丢下句:“跟杜文卿说我还有事,不去了。”
很快,身影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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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荀纵马来到郡亭桥,此桥横跨汴河,宽且长,从桥东行至桥西都得走上好一会。
他下马后,将马拴在河岸边的柳树下,然后望向桥上来往的行人。
暗道:苏绾也真是,连桥东见还是桥西见也没说清楚。
这里是桥东,他等了会没见着苏绾身影,便径直往桥西去。可到了桥西也没看见苏绾,又负手故作悠闲走回桥东。
但桥东依旧没苏绾的影子。
就这么,陆安荀“悠闲”地来回了几趟,最后站在桥上生闷气。
“我数到十,若你再不来,可别怪我失约啊。”陆安荀对着汴河道。
“一”
“二”
“三”
......
“七”
“八......”
陆安荀停下来。
算了,剩下的等会再数吧。
他决定去桥东寻家茶寮吃茶,然而才下台阶,就见苏绾的马车姗姗来迟。
陆安荀站在
那,绷着脸睨她。
“你怎么才来!”
他一脸被抛弃的怨妇模样,唬得苏绾大跳。
“怎、怎么了?”
“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陆安荀说完,觉得这么说很没面子,又道:“我本来与人有约,但想着你在这干等着不妥。结果倒好,你来得比我还迟。”
原来为这个啊,这个别扭的小公主。
苏绾赶忙上前顺毛:“我其实早早出发了的,但路上耽搁了会,怎么,你等许久了?”
陆安荀转身:“想得美,我才来一小会。”
“哦。”苏绾跟上去:“那我们现在去哪?”
陆安荀:“不是你约我来此?”
“是是是。”苏绾卑微。
她殷勤地问陆大爷:“我们去城西朱......”
话未说完,她倏地顿住。
“看到什么了?”陆安荀顺着她视线望过去,下一刻忙拉她躲起来。
苏绾惊讶,小声问:“那是......我大姐吧?”
陆安荀:“你连你大姐都不认得了?”
“认得。”苏绾惊悚:“可这会跟刑狱司祁大人站一起就不大认得了。”
桥那边,祁渊跟苏娴走过来,两人之间相隔了段距离,可容纳两人经过。看似互不相识,可隐约之间又觉得两人很有默契。
有个货郎挑担急急忙忙从旁经过,苏娴不得不往右边避让,如此一来,离祁渊更近了。
两人全程没说话,直到下桥,停在一家铺子门前。
苏娴转身对祁渊行了一礼:“今日惊马,多谢祁大人相救。祁大人不必送了,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