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向女时,这可怜的人儿都已经不在了。”
“还有那魏老媪。”提到同龄人的遭遇,红侯更是唏嘘道:“六七十的人了,前段时间刚得重孙,正是享天伦之乐的年纪,结果却被梁王之子……哎!”
窦太后越听越心虚道:“那魏老媪一六七十的人了,怎么还要大晚上地跑出去。”
“据说是跟同村的聊久了才这么晚回家。”红侯知道窦太后要问什么,继续说道:“那魏大郎也是个孝顺的孙儿,本想去亲戚家里接大母回来,只可惜……哎!”
“别说了。”窦太后痛苦地以手掩面道:“都别说了。”
红侯这才停下他那扎心的嘴,但是等窦太后情绪稍缓后又继续暴击道:“我本宗室一无才无德之人,今日仗着陛下的厚恩便多嘴一句。”
“太后,惯子如杀子。虽说梁王之子的恶行有他父母的溺爱所在,可是我等不要命地想问太后一句……“
“这岂不是太后纵容梁王夺嫡,致以藩王之子肆意张狂更甚皇帝之子的结果?”红侯的声音突然拔高,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的太后发虚。
一旁的棘乐侯也适时拜道:“太后……吾等知道太后所想,可也要为太子说句公道话。”
“天象并非太子所愿。”
“刘彭离也非太子所逼。”
“太子作为储君对上恭顺有礼,对下仁慈宽宥,实在是大汉之福,万民之福。”
“既是这样,您又为何要动摇国本,以满您的爱子之情呢!”
上一秒还满脸痛苦的窦太后此刻又表情扭曲道:“好啊!原来你们是给太子当说客了。”
“非也,吾等只是以宗室长辈,大汉忠臣的身份来为太子道句不公。”红侯见状,既然对窦太后恨铁不成钢道:“昔日祭拜先帝时,梁王太子为吓群臣而让太子颜面无光,甚至逼太子诛杀在场的大小官吏来保其父名誉。”
“可太子呢?”
“太子为保叔父的名誉而将梁王丞相贿赂他的钱都以梁王的名义赏给那些对大汉忠心耿耿的官吏士卒,以表他们维护梁王声誉的君子之行。”红侯反问道:“试问太子一不常见梁王,没有受过梁王之恩,还得太后如此亏待的侄儿都能主动维护叔父的体面,维护这宗室摇摇欲坠的体面。”
“为何梁王太子身为人子却在气度胸襟上不如堂弟,甚至需要无辜被骂的堂弟来为他的阿父维护名誉?”
“这难道是好人应得的待遇吗?”
“……”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的窦太后没法回答红侯的话。
她只觉得内心被巨大的羞耻感与愧疚感所淹没。
然而在这汹涌澎拜的情绪里,她还是靠宫斗多年的直觉查出一丝古怪的气息。
只是面对红侯的报复不平,棘乐侯的欲言又止,她也知道自己没法,亦是不能说出那些没有头绪的话,最后只好五味杂陈都化作唇边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