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产留给多年未见的亲弟弟的。
刘启又不是没有儿子,没有孙子。
而且他们老刘家也不是圣人辈出的门第。
特么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给谁看啊!
你看他信吗?
他不信。
所以刘买在等消息的过程中非常确定阿父肯定是被太皇太后和宣室殿的那位联合搞了。
想想也是。
要是阿父当了皇太弟,那太子和薄家算什么?小丑吗?
尤其是对将窦太后和刘启扶上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的薄姬而言,这等同于窦太后母子白嫖了她半生的助力,直接让她几十年的谋划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以太皇太后的辈分和太子的强势,他们又难以与之抗衡一二……
况且他们人都在关中,就是想做些什么也鞭长莫及,所以还是低头保住阿父的梁王之位,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富贵地位。
至于之后的。
呵!!
刘买的唇边划出一丝冷笑,眼里的杀意更是浓烈到让其余的弟弟心惊胆战。
大父等了那么些年才登上帝位,而今齐王一系和赵王,吴王,还有淮南王都有不臣之心。既然如此,他们未必没有泼天的富贵与登上帝位的可能。
只要阿父再等等。
等到吴王等人起兵造反,关中与叛乱的藩王两败俱伤后,他们便有入主宣室的可能。
“二弟,你带两千金去红侯和棘乐侯的府上赔罪,还有四弟,你去宣扬日食是因藩王有不臣之心才会让阿父在祭拜先帝时得到警醒,令他协助陛下平乱……”
不就是被扣帽子嘛!来呀!既然你关中不仁,那就别怪他梁王太子不义。
你皇帝要将还没搞事的梁王一系弄得大残,那就别怪他将关中的人都拖下水,来一出请君迎战的好戏。
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的刘买很快便把设计好的流言传得满京都是。
还在太子宫养病的刘瑞听了,扯下头上用以装虚的带子,兴致勃勃道:“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如果不是卫穆儿盯着,他都想下床走几步来表达自己过于亢奋的情绪。
“没想到啊!没想到。”
“梁王的儿子们居然还有点脑子。”
“是有一半的脑子吧!”卫穆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道:“他这与送羊入虎口有何异?”
梁王太子想的很美,可奈何梁王一家都在关中,而且梁国恰恰位于东边藩王的敲门地。
你说要是关中与藩王起了冲突,哪国的黔首最先遭殃?哪国的军队最先顶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所以你是没脑子啊!还是没脑子!
这一刻,刘瑞是真的怀疑梁王是不是窦太后与先帝的儿子,否则他阿父那么精明的人,馆陶长公主那么会审时度势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
这也太违反遗传规律了吧!
不过想想秦始皇生了那么多儿女也没留个靠谱的人。
而高祖高后的黄金组合也能生出惠帝这朵千古奇葩,刘瑞便释然了……
哎!
遗传就是不讲规律的事。
看来他得存钱“买”个好后代,省的像现在的窦太后一样为前世讨债的儿女忙得不可开交。
“家上,咱们要遏制这些流言吗?”虽说太子病了,可是太子宫里的官员们也不能毫无表示,更是不能让太子宫里的太小事务为此停摆,所以根据刘瑞的要求每日派个靠谱的过来汇报工作,然后将刘瑞批好的公文带回去执行。
今日当值的是太子率更张汤。
要说这汉武帝时的御史大夫确实有两把刷子,在宁成捅出大篓子后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得,然后又从老师那儿找了个手段更狠,但却没有宁成之贪的义纵来打下手。愣是在四足抗衡的情况下将汲黯和颜异压上一头,差点与太子家令的文党五五开。
有一说一,法家在诸子各派里的执行力无疑是最强的,不然也无法造就儒皮法骨的传统模式。
“遏制?孤为什么要遏制这种有利于关中的流言?”刘瑞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道:“关中归内史所管,而刑法归廷尉所管。”
“可你见到内史和廷尉出面遏制吗?”刘瑞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冷笑道:“咱们的陛下……耳朵灵着呢!”
刘启不管就是想推着有不成之心的藩王们作乱。
即便是有议论之声,他也能用天象之说和梁王顶上,表示这是先帝传给梁王的意思,跟他无关。
而梁王太子真不愧是梁王的猪队友兼蠢材儿子。
虽说那些割据一方的藩王有不臣之心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你这用大喇叭喊“他们有鬼”,“他们要反抗关中”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他们都是体面人。
早就过了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