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的威严肯定是有的,俩监察使哪里想到赵泰会为周正怀站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郭慎小心翼翼看了眼赵泰,下意识说道:“民重,自是民重。”
“虚伪!”
赵泰一挥袖袍:“前朝救了城,误了民,本朝周老大人失了城,却救了民,既你以为是民重,为何要攻讦周老大人,说!”
刘敬廉一咬牙:“赵大人毫无道理,城若不在,民又何处安身。”
“还是虚伪!”
赵泰虎视眈眈:“既想工部救城,又想工部救民,城救了,便说没有救民,民救了,便说失了城。”
俩人一看赵泰要死磕,监察使喷子本性暴露无遗。
郭慎梗着脖子说道:“城重,民亦重,城是工部建,民是工部救,城…”
“好啊,果然对你来说还是城重,可笑,可笑至极,天下哪里有万年不倒之城,说,说出来叫本官长长见识。”
“本官未说城比民重,而是说…”
“既城不重,为何弹劾工部,为何弹劾周老大人,弹劾救了民的周老大人。”
“因失了城,工部…”
“一派胡言,九灾,七城,损四,四之其三,修建已有百年之久,百年风雨,百年侵袭,百年不止,更不要说,这城是周老大人建的?”
“自然不是,是前朝工部…”
“好哇,你一口一个前朝,你到底是本朝的监察使,还是前朝的余孽。”
“你…”
俩监察使气的够呛,郭慎大叫道:“可前朝工部…”
“还说前朝,好大的狗胆,若是前朝那般昌盛为何被本朝取而代之,为何坐在龙椅上是民心所望的陛下,难道你…”
赵泰面色一冷:“难怪解下玉带,原来是领着本朝的俸禄,念着前朝的恩惠。”
话音一落,赵泰一背手,微微挑了挑下巴。
下一秒,吏部冲出来六七个官员,齐齐跪倒在地。
“臣,吏部右侍郎张…”
“臣,吏部选司司丞…”
“臣,吏部员外郎…”
“臣,吏部主事…”
“臣,吏部主事…”
“臣,吏部正监…”
一一报了姓名,然后按照官职一一开口。
“臣弹劾监察使郭慎寡廉鲜耻…”
“臣弹劾监察使刘敬廉道德败坏…”
“臣弹劾刘敬廉表里不一虚伪至极,其侄刘孝五月初六,纵火焚烧城北民屋…”
“臣弹劾郭慎科考舞弊,为其子郭韬在城中客栈暗中以钱财购科举试题…”
“臣弹劾郭慎…”
“臣弹劾刘敬廉…”
两位监察使,面如土色。
殿柱后面的韩佑看的直吸凉气,这就是官职虽大却过分谨慎的阿泰的真正手段吗,这也太…太特么飒了,一个眼神,一群属官就能出来攻讦两位监察使,而且一个个都言之有物,不是为了喷而喷,如同早已准备完全了似的。
还真别说,赵泰不知道俩监察使会找周正怀的麻烦,他的属官也不知道赵泰会为老周站台,说穿了,不过就是本职工作罢了,上朝的官员们,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他们都清清楚楚的记在了心里。
吏部出来六个官员,齐齐弹劾俩监察使,弹劾的内容还不一样。
这本来就够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吏部其他官员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六个官员,不是赵泰的极限,只是出班而奏的极限,人多容易乱套,要分工明确。
赵泰站在那里,吏部官员躬身施礼,施礼弹劾。
两个监察使跪在那里,面如土色,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周正怀,则是一脸被狗日乐了的表情。
怪事年年有,元年真他娘的多,小阿泰竟然帮着老夫说话,奇哉怪哉。
更让韩佑羡慕的是,赵泰再次扬了扬下巴,六个弹劾俩监察使的吏部官员退下了,然后,又来了六个官员,完了还不是吏部的,六部都有。
最早出场的六个官员,是奔着俩监察使使劲,人不咋地,道德不行,人品完犊子等等。
这次出来的六个官员,则是反驳两位监察使。
前朝那么牛B,灾情少,是因为少报了,根本没上报,你俩咔咔咔的搁那帮前朝吹牛B,是眼瞎,还是心瞎?
前朝工部能去前线干仗,那是因为刚开朝建国,外患不断,咋的,听你俩的意思喜欢战乱呗,以为自己是乱世枭雄呗,以为自己是乱世巨星呗,以为自己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吒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呗?
本朝好多城被灾情毁了,那是因为前朝后期的工部与地方官员贪墨钱粮导致工程质量不行,现在怪本朝的工部尚书,啥意思,为前朝平反、招魂儿,俩前朝余孽呗。
叽叽歪歪一大堆,就问你,知道受灾百姓有多少吗,要花多少钱粮吗,要调派多少人吗,受灾的地方距离京中要走多久吗,啥,不知道,没数据,一点概念都没有,那你俩搁这逼逼赖赖做什么呢,什么都不懂还搁这装,外行看笑话,内行也看笑话呗。
两组人马,一组六个,第一组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俩监察使的人品问题,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