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终于如愿以偿的被群起而攻之了。
他倒是没怎么样,钱寂懵了。
老钱咧着大嘴,不是,当本官不存在是不是,喷韩佑干什么,喷我啊,喷老夫啊,我求喷啊!
根本没人搭理他,站出来四五个人,一致将枪口对准了韩佑,七嘴八舌的就开骂。
这几个人就属于是先锋军了,如果韩佑招架不住的话,将会被墙倒众人推,引起狂风骤雨一般的攻讦与弹劾。
“小小年纪,心思怎地如此歹毒,步行而来,考生们皆是筋疲力尽…”
“女子监考,有辱斯文,你韩佑就是斯文败类,被女子监考,考生心里如何做想…”
“为何要将考场设在你四季山庄,凭什么设在你的山庄…”
“刑不上大夫,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你韩佑竟敢如此对待他们,脱了他们的儒袍,让他们换上粗布衣裳,难不成你是要羞辱天下读书人…”
一时之间,韩佑成为了众矢之的,反而最开始开了第一枪的大老黄却退开了,面无表情,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韩佑刚要开口,钱寂又给他扒拉到了一旁:“一切皆是本官筹划,为保科考…”
“陛下,陛下此风不可长,不可长呐。”
一个身穿儒袍头发花白的老头冲着天子施了一礼:“老朽历经四朝,大庆二年告老还乡,何曾见过如此骇人听闻之事,这哪里是将考生,将读书人,将天下读书人当人看呐,韩佑小儿倒行逆施,陛下若不处置,怕是要寒了天下人的心呐。”
周老板也有点麻爪了。
他知道韩佑会惹事,只是没想到会惹这么大的事,动机是好的,问题是手段太过粗暴了,应该徐徐图之,每次科举改一点,一点一点改,不能直接这样硬怼啊。
“冯怡冯老先生。”
就在此时,点燃引线的黄有为再次开了口,望向给韩佑扣大帽子的老头:“本官有一事不解,还望老先生赐教。”
老头明显是不了解大老黄的,扭过脸点了点头。
黄有为微笑着问道:“刚刚您说,考生为何要步行来山庄,是吗。”
“是又如何。”
“据本官所知,京卫是牵着马匹的,既然考生体力不支,为何不乘马。”
冯怡愣住了,望着黄有为,分辨这家伙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骑马?”冯怡满面鄙夷之色:“读书人骑马夜奔,成何体统。”
“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说到这,黄有为突然满面厉色:“冯怡,你是何意,这句话你可曾知晓,我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乃是孔圣亲口所言,你还敢说你饱读诗书,孔圣为解弟子困惑,从而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由此可见,孔圣骑乘、驾车马,实乃常事,是也不是!”
冯怡老脸一红:“可…可老夫说的是…”
“好,既你不是意有所指羞辱孔圣,那便是羞辱考生,考生不敢骑马,难不成他们不精通君子六艺不成,好,你去考舍,将考生都叫出来,谁若是说自己非君子,不精通君子六艺,本官下跪认错,你敢是不敢。”
冯怡梗着脖子叫道:“若是骑马摔伤如何是好!”
“摔伤,摔伤,好一个摔伤。”
大老黄的吐沫星子都快喷冯怡的老脸上了:“何为官,民之依仗,民出了岔子,官难道要乘轿而去吗,这乘轿,都不如步行走的快,若是真的心系百姓之官员,岂会不通骑术,通了骑术,便能在百姓出了岔子时尽快去为百姓做主,为百姓分忧解难,骑马摔伤,伤的不过是官员一人,可若是耽误了时辰,伤的便是数千数万的百姓,马都不愿骑,还说爱民,我呸!”
说到激动处,黄有为突然一把将冯怡推向了考舍:“去,随意寻考生,倘若有一人说他们的命比百姓还金贵,那本官向你跪地磕头认错!”
冯怡是又羞又怒,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推了一把,可又死活不知该如何反驳。
没有哪个考生敢说自己的命比百姓金贵,如果说了,考和不考没区别了,直接回家吧,朝廷不可能让他当官的。
喷完了冯怡,黄有为猛然回头,满面冷笑。
“李相仑,京中大儒,好一个大儒,刚刚你说,这一路走来考生们叫苦连连,你哪来的狗脸说出此话,哪个考生叫苦连连了。”
黄有为朝着空中一拱手,满面钦佩之色:“孔圣率弟子周游列国时已是五十有五,足迹遍布卫、曹、宋、齐、郑、晋、陈、蔡、楚等诸国,单单是路程就有千余里地,再看今日,城西至四季山庄,不过数里罢了。”
话音一落,黄有为又给一个大儒推了出来:“去,寻考生,哪个考生若说他不是孔圣门下,不愿效仿孔圣授道解惑,连这点苦楚都吃不了,本官,向你磕头赔罪!”
李相仑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李庆明,还有你,你算什么名士,笑话!”
大老黄已经开始进入无双模式了,手指头都怼名士李庆明的鼻子上了。
“女子监考,女子监考又如何,难道女子不是百姓,不是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