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志是真的想弄死自己的好大儿了。
和霸凌同学调戏小姑娘之类的事没关系,主要是智商。
你推荐监生去四季山庄,帮韩佑赚钱,到头来,韩佑跑你学校举报你,让你被开除,你智商,智商智商智商呢!
韩佑坐回了石凳上,冲着段千峰微微一笑:“先生先将陈监生带走吧,容学生先和他老爹聊一聊,看看陈家有没有悔过之心,有的话我就不举报了,网开一面留校…不是,留监观察。”
段千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冲着陈玉安哼了一声:“随老夫来。”
陈玉安愣了一下,陈永志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照着好大儿的屁股就是一脚。
“逆子,还不快去!”
一老一少俩人走了,陈永志面色一变再变。
韩佑翘着二郎腿,指了指旁边的凳子:“来吧,这位家长,为了孩子的未来考虑,聊聊吧。”
“韩统领好手段!”
陈永志咬牙道:“竟能操使段夫子,本官佩服,可你这仪刀卫统领难道未听闻过一句话吗,祸不及家人,本官也不是泥捏…”
韩佑直接打断:“逃学、逛花船、打监生、抢钱、调戏小妹妹,咋的,都是我逼的啊。”
陈永志老脸一红,连连叹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少废话,坐那。”
“你…”
“我什么我,本统领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浪费,要么谈,要么本统领现在就走,你也走,将你孩子带回去吧,以后别来国子监了。”
陈永志怂了,再是羞怒也没办法,老老实实的坐在了石凳上。
“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我,为什么尚书省了解张同举七人的罪证。”
“只是为了此事?”陈永志面色古怪,又重复了一遍:“只是为了此事?”
“废话。”
“你大费周章抓了本官之子的把柄,只是为了问这件事。”
韩佑满面大写的服:“陈大人你喝假酒了吧,你儿子的那些破事是他刚才主动招出来的,至于四季山庄的事,同样是他自己说的。”
“那你为何出现在此处,你刚刚说,你不是那个什么举…举报人吗,专程来此揭发玉安?”
韩佑翻了个白眼。
本来他就是想过来让这群老夫子们拿捏一下陈玉安,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往那一跪直接求拿捏了,这要是不拿捏都对不起他老实孩子。
坐直了身体,韩佑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是不是你们刑部用刑了?”
韩佑不在乎这些更加详细的供状,他只是想不通一些问题。
他和申屠罡的梁子是昨天才结下来的,申屠罡回了申屠府后就一直没回过衙署,一直待在府中没出过门,只有尚书省的奉事郎齐白去过申屠府。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了,一,齐白昨夜离开申屠府后又去了刑部地牢,从张同举等人的口中得知了具体的信息。
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申屠罡早就掌握了这些信息。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动机呢?
要知道天子将这事交给的是他韩佑,是仪刀卫,和尚书省以及申屠罡没有任何关系了,这老狐狸为什么这么关注此事并且还插手了?
“问你话呢。”韩佑问道:“你们刑部是不是用刑了。”
“韩统领。”
陈永志眯起了眼睛:“你如此含血喷人,莫不是将本官这刑部左侍郎当三岁稚童一般。”
“我含血喷人?”
“不是含血喷人又是什么。”陈永志冷笑连连:“张同举与华琼等人,被送来时已是遍体鳞伤,华琼的手指断掉了两根,后背皮开肉绽,张同举满身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光是烙伤便有四处,被折磨的已经没了人样,连舌头都被切掉了半根,你仪刀卫严刑逼供一事,莫非要栽赃到本官的刑部头上吗。”
“怎么可能!”韩佑霍然而起:“张同举他们被送去刑部的时候,已经被严刑拷打过了?”
“韩统领还要与本官做戏不成。”
韩佑眉头紧皱。
他的确圈踢儿过张同举与华琼二人,但是绝对没有如此过分,除此之外,还特意交代了王山不要动他们,因为这群人最后要明正典刑,定罪之前先交给刑部。
张同举等人不是罪人,是罪官,如果严刑逼供的话,倒不是怕被倒打一耙,而是怕闹大了之后引起外界反感。
要知道罪官是官员,很多都是临时关押,说不定家里人动动关系,找人求求情,不行再出出血的花,只要事情不是太严重的话都可以放出来。
那么如果仪刀卫、京兆府,或者刑部对罪官总是严刑逼供,其他官员会怎么想,谁还没个三灾九难了,万一哪天下了大牢,即便最后出来了也被祸害成了残疾,大家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
韩佑没有过多解释什么,直接说道:“走,带我去刑部地牢,见张同举那些人。”
“笑话,午时你便派了你手下那闲汉将军去本官刑…”
“陈永志!”
韩佑冷声道:“移交张同举等人时,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折磨,最多就是脸肿了,身体有些淤青罢了,我承认打了他们,但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