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惊呆了:“不是,陛下你没开玩笑吧,马如风是谋逆大罪,你差点都挂了。”
周恪笑吟吟的说道:“马家没了北地马场与草场,就如那案板上的鱼腩任人宰割,到了那时,还不是朕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
马封侯深深看了眼天子,原来这也是个用阳谋的高手。
“好,你马封侯若有此大志,那朕成全你又如何,忠勇侯文勇生前夙愿便是荡平草原,你马封侯倘若能够将草原变为我汉土,再将当年北地围剿文勇的祝、刘、张、王、邹五家家主的首级奉上,并将周天凤擒到朕的面前,就算不杀你爹又有何妨。”
周恪冷笑了一声,望着马家大聪明:“可你马家马如龙,马封侯,有这本事吗。”
马封侯傻乎乎说道:“可以试试。”
“好啊,去试吧。”周恪懒得搭理马封侯:“这些事做到之前,告诉你那爹爹,跑的远一些,莫要被朕找到,找到后,定叫他尸首两处告慰文勇在天之灵。”
说完后,周恪一挥手:“滚吧,功是功,过是过,你等有救驾之功,往事不咎,可若是再碍了朕的眼,别怪朕不念你二人功劳,刺王杀驾,与谋反同罪,株连九族!”
马如龙站起身,二话不说,拉着马封侯就走。
韩佑倒是没离开,直到二人离去时,面色古怪:“陛下,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假如马封侯真的荡平草原,抓了几个北地家族家主,又能生擒了周天凤,你真的会放过马如风吗?”
“笑话!”
周恪满面狠色:“他便是荡平四宇八荒,朕也要杀马如风,若是朕连手足兄弟的仇都不报,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韩佑点了点头,百味杂陈,说了声告退后就离开了。
出了院子,韩佑无声的叹息了一口。
这就是周恪,一位好老板。
韩佑相信周老板没有开玩笑,哪怕马家再是立功,将天下所有的功劳都立了十遍,马如风依旧会死,因为是他当年直接害死了文勇。
至于刚才周老板提的要求,根本不是刁难,也不是揶揄马封侯,而是很直白的告诉二人,马如风,必死!
出了小院,韩佑望见叔侄二人竟然不是走向出口,而是前往了西侧。
韩佑快步追上,叔侄二人回过头。
“你俩这是要去哪。”
“去泡池子,挨了打,泡一会便好了。”马封侯傻乐道:“那牌子我还能用吗,不花费钱财就能玩耍。”
韩佑瞠目结舌,这家伙心得多大啊,老爹都成了头号通缉犯了,还有心情去洗浴?
看向马如龙,韩佑不由狐疑道:“你俩是不是又憋什么坏水呢,感觉这么反常呢。”
“反常?”
马如龙似乎极为疲惫,走了两步,靠在一棵槐树下慢慢蹲下了身体:“那应如何,刺杀了天子,为我大哥一偿所愿,之后我与封侯被乱刀砍死,马家彻底绝了后,这才不算反常?”
韩佑蹲下身:“所以你准备隐忍一段时间?”
马如龙摇了摇头:“我会派人前去北地,告知大哥逃去草原,只有去了草原才可活命,日后,莫要入关了。”
韩佑骂道:“你特么敢通风报信!”
马如龙一梗脖子:“那你砍死我吧。”
韩佑:“…”
马封侯乐呵呵的说道:“草原娘们屁股大,腰还粗,爹爹逃去了草原,说不定还能再给大爷我添上几个兄弟。”
韩佑彻底服了,这俩家伙竟然一个比一个心大。
不过转念一想,韩佑有点理解了。
关内周老板说了算,草原可没人搭理他,马如风和马如龙还不一样,上半辈子都在草原上生活,就算来到了关内,也频繁出关与各大部落交好,到了草原也能活的挺好的。
往深了一想,韩佑啼笑皆非。
这对马如龙与马封侯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真相浮出水面,周恪当年并没有痛下杀手灭了马家,都是马如风搞风搞雨。
而马如龙虽有枭雄之姿,却从不想当个枭雄,只是一直憋着一口气罢了,现在这口气散了,自然再无什么雄心壮志。
至于马封侯,他还不如他叔呢,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活的开心就好。
现在马如风跑了,一旦确定事情败露肯定遁走到关外,以后也不敢入关搞风搞雨,马如龙与马封侯反而安全了。
正当韩佑觉得这个结果挺好时,马如龙突然开了口。
“韩佑。”马如龙望着韩佑,目光灼灼:“我有一事拜托你。”
“别闹了,咱俩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答应你任何事。”
“条件随你开。”
“北地马场与草场都给我?”
“可以。”
韩佑惊呆了:“真的假的?”
“真的。”马如龙正色道:“待风平浪静后,我定会出关,封侯就拜托你了。”
韩佑满面戒备之色:“你出关干什么。”
“宰了我大哥!”
韩佑傻了,马封侯也懵了。
马大聪明傻乎乎的问道:“我爹怎地你了,你宰我爹做什么。”
“当年,是你爹将文勇引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