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韩佑总觉得朝廷,或者说是陛下与宰辅这俩人,对马如龙有些小题大做了。
一个天子,一个宰辅,忌惮一个世家,至于吗。
今天打了一架,韩佑明白了,马如龙的厉害之处并不是他个人怎么样,应该是北地那些世家支持他的缘故。
打完架后,见到马如龙当着上前军卒的面擒了人家主将,韩大少爷终于了明白了,这就是个疯批!
别人被包围了,被数百上千的敌人给包围了,然后不知情的家人跑过来,在你家人生死存亡之际,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撕心裂肺的嗷嗷叫吗,不应该是跪地求饶吗,不应该是声泪俱下的喊不要过来吗。
结果你马如龙,你特么马如龙直接给人家主将擒了?
京卫,一共六营,既是把守四门也是卫戍京中,可以这么说,谁要是攻击京卫,等同于叛乱造反。
前朝本朝加起来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干过这种事,韩百韧。
老韩当年的情况比较特殊,是先夺了皇宫,今天马如龙这是直接当着上千人马给京卫大将蒋定山擒了,不是疯批是什么。
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一般,京卫弓骑营军伍全都炸了窝,抽刀的抽刀,持弓瞄准的瞄准,避暑山庄外加马家庄在场的五六百号人,多数都是面色煞白。
原本弓骑营就紧张,主将都被擒了,下意识就将弓箭瞄准了马如龙,以及他身旁一脸懵逼的韩佑。
连锁反应出现了,如果他们不瞄韩佑的话,被擒的也只有一个蒋定山,可惜,他们瞄了韩佑。
事情,再次朝着令韩佑无比蒙圈的方向发展了,一切都发生电光火石之间。
第一秒,蒋定山用弓瞄准了跑过来的马封侯。
第二秒,他被胆大包天的马如龙摁地上了,锋利的解牛刀贴着太阳穴。
第三秒,弓骑营军伍下意识拉弓对准了马如龙等人,包括韩佑。
第三点五秒,韩府二十多个下人突然暴起。
京卫各营主将的官职不同,品级也不一样,有的是步卒,有的是骑卒,还有弓营以及负责粮草的。
就说蒋定山这统辖的这支弓骑营吧,除了他这个主将外,还有两名副将,八名校尉,三十多个名旗官。
事发突然,这次出城蒋定山一共带了一名副将、两名校尉、四名亲随,都是可以发号施令的人。
然后…就没然后了,蒋定山上一秒被擒,下一秒一群人拿弓对准韩佑,最后,韩府下人同时动手,但凡是有品级可以发号施令的,甭管是亲随、校尉、旗官,全拉下马,还被夺了刀。
韩府下人毫无征兆的发难,将人拉下马,夺刀,随即背靠战马,长刀架在人质的脖子上,动作可谓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别说弓骑营的军伍了,连马如龙都傻了眼。
转瞬之间,一千一百五十一人中可以发号施令的八个人,全都被擒了,包括蒋定山,都是一脸“发生薯莫”事的表情。
马如龙下意识叫道:“你他娘的造反?”
“你他妈才造反。”
韩佑气坏了,是你先擒的人家主将好不好。
说句实在话,马如龙是为了救马封侯,再一个是现在他们马家人被“误会”了,于情于理也能说得过去。
再看韩府这群人,性质根本不一样,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这群人突然暴起是因为很多军伍将弓箭瞄准了韩佑。
所以在大家眼里,韩府下人就是“莫名其妙”的发难,然后,整整一支弓骑营人马,都懵逼了。
一群军伍们吓坏了,色厉内荏的叫了起来,远处原本要包围马家庄的军伍们也跑了过来。
什么放开我家将军…
袭击京卫与造反无异…
狗胆包天胆敢袭击京卫…
秦大爷高吼一声:“瞎了你们的狗眼,想抓韩大将军之子!”
就这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吼,不少京卫小旗、伍长什么都愣住了。
一个被挟持的校尉傻乎乎的问道:“你们是…今京兆府府尹韩大人家将护院?”
秦大爷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少京卫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哦,原来是你们啊,那就对味儿了。
尤其是不少老卒,面色极为古怪。
就这些老卒们,哪个不知道,当年韩百韧夺宫成功后,也不知道是闲的还是有什么大病,你说你夺了皇宫就夺了吧,好好守着就完事了,不得,直接给他麾下那群疯狗一样的军伍们放出来大半,满京城追着京卫揍。
场子基本上算是被镇下来了,不过只是基本上,也有不服的。
被马如龙制住的蒋定山大喊道:“韩佑,你找死,竟敢…”
“嘎巴”一声,蒋定山惨呼连连,胳膊被马如龙折断了。
马如龙回头冲着一时失了方寸的韩佑微微一笑:“如今你我可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去你大爷的,是你先动的手,少在其他人面前装作和本少爷是一副好基友的模样。”
韩佑冲着蒋定山说道:“蒋将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根据我们刚才的调查,病马已经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