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彻底红了眼,挑起地上的铁枪独自一人冲了过去。
枪这种武器,就得是大开大合,一抡一片,马如龙也最擅长单挑一群人,刚才和庄户们群殴的时候就束手束脚,打倒那么多人,三分之一都是误伤。
世人皆知,马家老二马如龙天生神力,无论是步战还是马战,从未遇到过对手。
前朝数次演武,带头冲锋,一人就能将数十人杀的片甲不留,铁枪扫过之处,无人不是受到重创落马。
刚才打起来时马如龙还留着力气,用的也是木棍,现在见到秦大爷等人从自己庄子里跑了出来,加之大侄儿被揍的都没人样了,再不留余地。
见到马如龙独自一人冲了过来,秦大爷等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两条绊马绳从秦大爷身后抛了过来,被铁枪扫掉时,顺势缠在了枪头上。
秦大爷就和会影分身似的,身后突然窜出来四个人,又是绊马绳,跑动的途中将绳索另一头丢给同伴。
再秦大爷,老胳膊老腿的就那么一跳,跳的不高,半米不到,挥起右拳就砸了上去。
马如龙举枪格挡,原本是应能挡住的,谁知铁枪突然下落,原来是被绊马绳扯到了。
这一拳正中马如龙面门,腾腾腾后退了三步,鼻血飞溅。
马如龙出道这么多年,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登时就…知道了更大的亏还在后面。
一条条绳索又抛了过去,加上秦大爷,一共十三人,两条绊马绳缠住铁枪,四条绳索缠住了马如龙,八个抓着绳索的人开始以马如龙为中心绕圈跑。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马如龙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战斗方式,猝不及防之下被捆的和筱田优似的嗷嗷乱叫,越是挣扎,勒的越紧。
随着小腿也被缠住后,马如龙倒下了,令他更加气愤的是秦大爷根本没搭理他,一把抽起地上的铁枪,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从后方杀向那些马家庄户。
如果只是秦大爷没搭理他也就算了,其他人也是如此,只留下两人抓住绳索交叉数圈后和拖死狗一样往前冲。
马如龙后背火烧火燎的被拖行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是挣脱不得。
马老二太大意了,以他的本事,如果不轻敌的话绝对不会落的这个下场,可惜,他太轻敌了,他以为韩府这些下人和其他那些残疾卸甲老卒一般,最多就是懂战阵配合进退有序罢了。
不得不说,就这些身残志坚的韩府下人,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
老韩的亲卫,不是说全都是残疾,也不是谁残疾带谁回来,而是经历了数不过来的大战、血战,留下了一身伤病,哪个不是跟了他几年十几年。
连亲卫都上阵了,并且还负伤了,可想而知这些人经历过的战斗有多惨烈,这才留下终身残疾。
军伍平日操练,练的是随着大军杀敌,也就是操练。
亲卫平日操练,练的是冲锋陷阵,练的是突围,是切割敌军阵型。
别看只有二十多人,从后方扑过来后就如同战场推土机一般,结成两个战阵。
人与人配合默契,两个战阵也是如此,打一个人也是战阵,打一群人,还是战阵。
随着韩府下人后方突入,人数占优的马家庄胡反倒成了腹背受敌,最狼狈的自然是被两个奔跑的韩府下人拖行的马如龙,这辈子就没如此屈辱过,被拖过来后那就和万人恨似的,谁见到都要上去踹两脚。
而且那俩下人还不是往战场上拖,是奔着韩佑那边跑。
这就是韩百韧亲卫的日常演练科目了,斩将,夺旗。
在老韩从军的那段艰苦岁月中,很少参与大规模兵团作战,也没指挥过十几万几十万的大军,但是,老韩就喜欢这种以小博大的刺激感,带着精锐从后方或是两翼杀过去,直接斩主将和帅旗。
当俩下人拖着马如龙跑过来的时候,韩佑都傻眼了。
“马老二这么菜吗?”
马如龙悲愤欲死:“韩佑,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周衍撸起袖子就踹,一边踹一边骂:“活该,让你个狗日的道歉,让你认错,叫你赔钱,本王踢死你,呀呀呀…”
小孩子哪里有什么力气,马如龙还搁那骂呢:“早晚有一天,老子将你五马分…”
一柄短刀架在了马如龙的脖子上。
拿着刀的手指只有四根,一个连韩佑的都叫不出全名的韩府下人,双眼之中毫无任何感情色彩,四根手指抓住的刀柄,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多说一个字,死!”
韩府下人面无表情,双眼冷冷的望着马如龙。
马如龙头皮发麻,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冰冷的刀锋真的会划过自己的脖颈。
“你很能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
韩佑得意极了:“出来混是要讲势力的,蠢货。”
一脚踹在了马如龙的屁股上,韩佑朝着远处大喊道:“继续打,打服为止,他妈的敢偷老子肥…”
“皂”字还没喊出来了,又是一群跑了过来。
韩佑瞳孔猛地一缩。
远处那群人不是“跑”,而是追,被追的正是王海,追他的人明显不是马家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