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周老板粗犷呢,马上将军出身,说脱就脱。
老天爷很给面子,虽是入秋却也不算寒冷,艳阳高照,暖洋洋的。
其他老大人们哭笑不得,倒是兵部的几人颇有兴致。
水,他们泡过,又不是什么大事,天子都开了口,大家迅速脱掉衣服,光个大屁股就往池子里钻。
文臣们略显“羞涩”,见到天子真的让文武给他宽衣解带了,只能苦笑着脱衣。
韩佑低声说道:“陛下,木屋中有单独开凿出的小池。”
“小什么小,朕就喜欢大的,越大越好,就要入大池。”
叫了一声,周老板扯开最后一件里衣,只留个兜裆裤。
韩佑愣住了,不少人也愣住了,面露动容之色。
平日里大家都觉得周老板的身形有些消瘦,穿着宽大的龙袍,甚至感觉不止是消瘦,而是瘦弱。
可真当他脱光了衣服,大家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身体与白皙并且满面书卷气的容貌截然相反,古铜色的肌肤遍布伤疤,刀伤、剑伤,还有肩膀上的贯穿伤,尤其是后背竟还有大面积的烧伤。
大大小小的伤疤伤痕足有十余处,遍布胸、腹、腰、腿,冷不丁一看,极为骇人。
周围的禁卫与兵部将军们,肃然起敬。
这就是男人的勋章,真正的勋章,保家卫国在沙场上用命搏来的勋章,而不是什么描龙画虎比卡丘之类的。
除了伤疤,天子身上的肌肉如同铁打的一样,棱角分明,将男性的阳刚之美体现的淋漓尽致。
混在人群中滥竽充数的马如龙也是面色莫名。
马老二也是一身肌肉,只是身上没有什么伤疤,引以为傲的身形与周老板一对比,相形见绌。
而且当年他也和天子泡过小溪,那时候周老板也有伤疤,只是没这么多,没这么吓人。
周老板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哑然失笑:“皆是朕当年在军中时杀敌所致,有何可看的,不知多少军中悍卒,皆是一身伤疤触目惊心,比朕还要骇人,只是你们未见到,更不愿见到罢了,诸卿入池吧。”
众人收回了目光,气氛有些凝重。
这次文臣们更加羞涩了,在天子面前,他们突然觉得有些自形惭愧,不止是因为身材。
还好池子大,君臣都下去了,坐在边上的台阶。
曹启来也坐那了,感受到了气氛越来越轻松,越坐越是心急,明明是来问罪的,这怎么还泡上了呢。
有些失了分寸的曹启来质问道:“韩佑,陛下与诸位大人都入了池,你为何不入。”
韩佑猛翻白眼,你爹都入土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入?
见到韩佑根本不搭理他,曹启来指着那些站成一排的搓澡师傅们叫道:“你刚刚不是说教授了他们手艺吗,莫要打岔,莫想蒙混过关,还不显露一番。”
韩佑看向周老板:“陛下,那是您先体验体验,还是让其他大人们…”
“朕与诸卿同行,你直说要如何做便是。”
韩佑指了指旁边的竹制长台:“得先躺着。”
“好。”
哗啦一声,天子站起身,就穿着个湿漉漉的兜裆裤,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八个搓澡师傅双腿发颤,谁都不敢自告奋勇。
周老板坐在了竹台,朗声笑道:“只有八处,那申屠爱卿与六部尚书来吧。”
七个人苦笑不已,只能站起身走了过来,和天子一一躺了上去。
八个搓澡师傅瞬间散开,都奔着其他人,唯独没人靠近天子。
“搓澡,顾名思义,应是用你们那布巾揉搓身体上泥灰,还当时什么新鲜事物。”
天子哈哈大笑,随手一指:“你来便是,莫要怕。”
被指到的倒霉鬼只能惨兮兮的走了过来,双手还是有点哆嗦。
文武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除衣,莫要携凶物。”
这是人之常情,八个搓澡师傅还有兜裆裤呢,谁知会不会藏伤人的东西,连忙将兜裆裤解开,一个个滴了当啷的,还主动转身掰了掰,示意身上什么都没藏。
老太监满意了:“小心些,莫要伤到陛下龙体。”
八个搓澡工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齐声大喊:“感谢诸位贵宾捧场,小的们得罪了!”
话音落,八个人用力一拍布巾,开始搓了。
韩佑都傻眼了,靠你们妈啊,倒是给兜裆裤穿上啊,这怎么还全光着搓了呢?
给天子搓的倒霉催叫刘顺,搓的一点都不顺,半天没敢动手,斗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
韩佑快步走了过去:“搓就是,陛下当年也是马上将军,你就当时给军中的将军搓背。”
刘顺长的浓眉大眼,看着老实巴交的,重重点了点头。
“陛下,那草民可就搓了啊。”
躺着的周老板微微一笑:“有能耐用出来便是,莫要让朕小瞧你。”
一听这话,刘顺轻松了不少,开始轻轻搓着天子的额头。
旁边的文武张了张嘴,这脑门子咱家还没摸过呢。
一时之间,“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师傅们不止搓,还会按,这是韩佑特意从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