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的“野心”很大。卖书才赚几个钱,娱乐行业才是真正的日进斗金。
再说卖书还得现编,哪个正经人天天没事研究怎么写小说,天天就那些老套路,早晚江郎才尽变扑街。
韩佑深知一个道理,男人可以不看小说,但是不能洗脚。
跑完了“澡堂”,韩佑又去看了看新搭建的舞台。
戏班子的班主很敬业,韩佑提供剧本后,三十来号人没日没夜的排练,主要是韩大少爷让他们演的戏很特殊,姿势要求比较多。
其他的地方就不需要韩佑验收了,无非食宿罢了,北门御庸都安排好了。
不得不说,这小胖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事事都能抓,抓了就能高标准高要求的完成,脑子也好使,为人更是八面玲珑,甭管是三教九流还是五行八作,都能唠到一起去。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如此忙碌,这小胖子非但没瘦,还胖了一圈。
相比之下,陆百川依旧保持着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优良传统,天天和个大闲人似的。
一直到了晚上,筋疲力尽的韩佑回府了。
本来他想给周衍也带回城的,这小子玩疯了,一会在空中甬道乱跑,一会又去泡池子,玩的不亦乐乎,死活不回来,要在那过夜。
韩佑现在也学会骑马了,骑的还是那匹老、瘦、慢脾气的马。
韩大少爷喜欢给自己熟知的人与物起名,起外号。
名字是代号,大家都这么叫就没有太多意义,所以人们随着不断的了解就会改变称呼,比如王大力、阿力、大力、老王、死鬼、冤家、小心肝、宝贝儿、轻点、擦擦得了等等。
韩佑给老马也起了个外号,叫倔驴。
带着王海和陆百川以及几名韩府下人,韩佑消失在了夜色下的官道中。
城门刚要落,城门郎与京卫、武卒们见到是韩佑,生生延迟了半炷香的时间。
世间所有的一切,原本毫无意义,只是被赋予了意义。
就好像这城门,对韩佑这种人来说,从来不会去想自己要是慢点的话,会不会无法入城。
可对老百姓来说,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拼了命的跑,撒丫子的奔。
有的事情在百姓面前,那是天条,在特权阶级面前,还没个屁重要,屁还能听听响呢。
入了城,回了府,筋疲力尽的韩佑毫不担心,吃了饭,洗了澡,大摇大摆的躺在床上,还挑衅似的冲着仲孙无霜眨了眨眼,一副来呀来呀来玩我的欠揍模样。
仲孙姑娘冷笑不已,你等七日后的。
…………
曹府,曹启来奋笔疾书,一个管家一群家丁站在后面,七嘴八舌。
“老爷,小的打听清楚了,有妓家,个个搔首弄姿,那定是个乌烟瘴气之所…”
“前些日子韩家人从牙行带走的那些孩子,皆是孤儿,全都在…”
“这人真是伪善到了极致,还当是善行,原来是人面兽心…”
作为一个喷子,曹启来有着很高的职业素养,他是吏部员外郎,不是监察使,不能为了喷而喷,需要有理有据。
开喷之前,非但要有仪式感,还要汇总一切相关信息,努力做到有中心、有重心、有核心以及不忘初心。
上了朝堂,站在太乾殿中间,那就是舞台,也是战场,马虎不得。
朝堂喷子和士林喷子可不是一回事,后者喷就喷了,茶余饭后乐呵乐呵,前者是要在朝堂上争霸四方,干系大着呢。
朝堂喷子也分三六九等,上、中、下,以及业余。
业余喷子,瞎喷,喷了别人满头满脸,光顾着自己爽了,实际上毫无意义。
下等喷子,不但自己喷爽了,还能喷对地方,喷的有实质意义。
中等喷子,在保证自己喷爽的同时,还能让朝堂其他官员们爽,喷了你,但是我能拍其他大人们的马屁。
上等喷子,兼顾着自己喷爽以及其他大人爽的同时,还能让天子也爽,大家都爽,唯独被喷的不爽。
曹启来现在的段位属于是中等喷子,想要在朝堂上喷人需要言之有物,最近他也在寻求突破之道。
上朝喷人,需要一次次历练,要知道这朝喷可是大有说道的,不是说你在朝堂上想喷就能喷,需要把握时间、控制力道、计算火候,如果不是监察使,其他官员喷人必须讲究个“实”,喷十句,其中至少一句是已经证实过的事情。
一群打探消息的曹家人围在一旁,曹启来在纸上整理,再将“精要”写在笏板上。
最后一个字落毕,曹启来一抚胡须,吐出一口浊气:“善!”
除了管家外,其他人出去了。
曹启来有个习惯,喷之前要演练一遍,喷了一分钟,喷前十年功,要确保万无一失。
要么说是朝堂官员呢,仪式感那是一点都不缺,先是换上官袍,再用茶水漱了漱口,打开门,面向皇宫方向,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
“臣,礼部员外郎曹启来,有事启明陛下。”
自说自话的曹启来又摆了个造型:“臣为官二十余载,为报君恩…”
顿了顿,曹启来摇了摇头:“不妥,天子登基不过年余,如此言